遲骁頓時看向周立琅,琢磨着嚴哲的話,“丘海大學?”
難道是巧合麼?案子始終都圍繞着這幾個關鍵環節,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人物,就比如說周立琅。
嚴哲嗯了一聲,目光也随着遲骁的視線而去,直到周立琅的身影消失,遲骁收回神,發現嚴哲依舊在盯着那個方向看。
不是探究的眼神,而是很像他看宋世雩時的目光。
他狐疑地看嚴哲,後者終于覺察出不對勁,趕緊轉移視線,乖巧地站在一邊。
遲骁皺眉問他,“你怎麼回事?”後半句他咽了回去,很想問他是不是看上那個律師了。
嚴哲随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沒事啊!”
遲骁看他裝傻充愣,也懶得去管。這時,嚴哲的手機響了。
對話持續了一分鐘,嚴哲的臉色轉瞬間就沉了下來,嗯了兩聲挂斷了電話。
“怎麼了?”
嚴哲正色道:“又出命案了。”
發生命案的現場在皇廷園林的一棟别墅。
遲骁帶人趕過去時,别墅的外圍已經有民警在維持秩序。好在這邊是别墅區,來往的人很少。
遲骁找到接警的民警,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就聽民警說:“報警的是這家雇主的清潔阿姨,大約在下午三點半來打掃衛生。先去了卧室,然後就看到死者。”
“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嗎?”遲骁問。
民警翻開筆錄本,“唐竣申,凱爾頓酒店的老闆。”
話落,遲骁的臉色頓時一凜,“凱爾頓?”
民警應聲,“已經驗過身份了,而且這棟别墅也是在死者名下。”
回頭看向已經被封鎖的别墅,唐竣申不單單是凱爾頓的老闆,更是博越集團唐興昌的大兒子。
這下子可熱鬧了。
遲骁的太陽穴忽然突突直跳,今年的閻王殿趕着要名額是怎麼,僅僅一星期的工夫,就又死了一個。
陳維也才剛過頭七,又來一個陪他的。
遲骁問:“報案人呢?”
民警下巴一擡,“那邊。”
清潔阿姨整個人如失了魂一樣,斷斷續續說了大概,依舊處在驚吓之中。此時正坐在警車後座上,不停地哭,比剛才的狀态還要差。
想要問出些什麼來,也是有些難。
遲骁剛要往那邊去,身後有人跑過來,直沖向清潔阿姨,遲骁看那人的背影,越發覺得熟悉,猶豫地喊了一聲,“秦姝?”
秦姝猛然回頭,乍見到遲骁,兩眼登時瞪得溜圓,傻站那裡愣了幾秒,還不忘去看看她媽媽的情況。
“遲警官。”她愣了片刻,回神過來才想起打招呼。
嚴哲跟着笑道:“還真是你,你家人?”
秦姝點頭,“我媽媽。”
那還真是巧了,一連兩天,母女倆都攤上事了。
秦姝攏了攏鬓邊的碎發,下一秒開口就喊:“不關我媽的事。”
聽到這話,遲骁倒是笑了,“我還沒說話呢!你急着撇清什麼?”
秦姝被怼得癟着嘴,“東西我都給你們了,我能不能先帶我媽回去?”
遲骁望一眼臉色慘白的阿姨,點了點頭,“随傳随到,你知道的。”
秦姝道了聲謝,扶着她媽媽走了。
嚴哲倒是不明白了,“怎麼說也是第一發現人,就這麼放走了?”
“你瞧她的樣子,還能做筆錄麼?”
嚴哲茫然地搖頭,見到清潔阿姨的樣子,頓時感覺不妙,前幾天的噩夢仿佛要再度來襲了。
遲骁回過頭,對他說:“進去吧。”
說罷,遲骁率先走進了别墅。
痕檢科忙着采樣,遲骁沒去打擾,兩人穿上鞋套先去了發現屍體的地方。
事實證明,嚴哲的預感沒有錯。他隻在卧室門口望了一眼,五髒六腑已經開始翻絞。
方謹修正在測肝溫,瞄一眼門口的兩人,“你倆誰來?”
嚴哲連忙擺手,這種事當然得交給隊長來。
方謹修嗤了一聲,然後看向發怔的遲骁,“淩晨兩點左右,初步斷定死因是失血性休克。”頓了頓,道:“和陳維的死因一樣。”
眼前極具沖擊力的畫面絲毫不亞于陳維的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