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一驚:“小學弟,你沒聽到剛才說這把刀很危險嗎?你别光看他是神器,他要人命啊!更何況還取不出來……”
顧君翎兀自舉起拍賣牌:“200萬。”
他的眼眸亮的驚人,緊緊盯着台上的深深沒入岩石中的刀。
張文勸說的話一停,重重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到時候自己看着便是,能不能拔出來無所謂,别被傷到就好。
這一聲報價在安靜的大廳中顯眼極了,拍賣師眼睛一亮,語速飛快,“200萬一次,20萬兩次,200萬三次,成交!”
拍賣錘一落,顧君翎松了口氣。
那可是他的直刀!毀滅之刀!
他看向張文,盡力壓住語調中的興奮與焦急,“小文哥,你還想再待一會兒嗎?”
張文哪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他本來就是陪着顧君翎來支付最後一件拍品的價格的,當即帶着顧君翎去領了拍品。
顧君翎珍惜的摸了摸罩着刀的防護罩,把毀滅直刀收了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謝絕了張文護法的好意,并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刀并不會傷到自己後回到了酒店。
他關上門,一擡手,巨大的岩石便出現在房間的中央。
防護罩被撤掉,毀滅能量潮水般沖刷出來,惡狠狠的撲向四周。
顧君翎釋放武魂,那些毀滅能量便驟然柔和下來,圍着他歡呼雀躍,争先恐後的往他身體裡湧。
不遠處的毀滅直刀散發出微弱的紫黑色光芒,宛如呼吸一般閃爍着。
“……好久不見。”顧君翎走上前,握住裸露在外的刀柄,一腳蹬住岩石,狠狠一抽——
毀滅直刀悄無聲息的滑過岩石,将它剖成兩半。
顧君翎輕輕笑起來。
當初神界爆發了兩族大戰,他作為主力受傷不輕,毀滅直刀也在一次戰鬥中流落下界,直到他被前任龍神強行封印時也沒能找回來,沒想到今天現在這兒遇到了。
毀滅直刀作為他毀滅蛛甲的一部分,是和生命龍槍等同的伴生武器。
顧君翎撫過刀刃,指尖被利刃割破,紫黑色的刀刃沾上血液,便猛地亮了一下,将血液逐漸吸收。
毀滅直刀通體呈近乎黑色的暗紫,刀柄處的蛛紋線條簡潔流暢,再沒其他花紋了。
他的刀無堅不摧,不需要血槽之類的東西。
顧君翎心情好極了,笑意就沒從臉上下去過。他反手把毀滅直刀扣到背後的蛛甲上,兩者便直接融合了。
他盤腿坐到床上,開始調息。
靜谧的夜晚,月輝淡淡灑在顧君翎身上,清晰的照射出他周身湧動的毀滅能量,那些毀滅能量驟然一停,迅速向裡坍縮,随後轟然炸開。
*
風臨晚收到酒店戰戰兢兢的消息時,剛摟着自家老婆香了一頓,準備休息了。
智腦很沒眼力見地響了起來。
他很是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并不想搭理,他扒着自家老婆賴了兩秒,還是翻身坐起,抹了把臉。
知道他号碼的人不多,今天他臨走前跟顧君翎說過沒事别打擾他,現在有消息,肯定是這小徒弟有什麼自己處理不來的事情了。
風臨晚打開郵箱,沒忍住又“啧”了一聲。
出乎他的意料,消息是酒店發來的,說是他的專屬房間裡傳來類似爆炸的巨響,敲門也沒人應,怕出什麼事。
這小子折騰什麼呢又?
“……怎麼了?”身旁傳來迷迷糊糊的詢問。
“沒什麼,學生那邊出了點小問題,你接着睡。”他彎下身,吻了吻身邊人的額頭,“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風臨晚趕到顧君翎所在的酒店時,細細的門縫已經開始在往外溢散黑紫色的毀滅能量了。
他頗為頭疼地倒抽一口氣,用魂力把那些毀滅能量重新壓迫回房間,與外界隔絕開。
風臨晚閉上眼用神識一掃,房間裡的氣息正在散發着蓬勃的生命力,緩慢又穩定的向上攀升着。
這小子在突破六十級?這個時候?
風臨晚眉梢一挑,但也放下心來。
他扭頭看向一旁大氣不敢喘的酒店老闆,說:“沒什麼問題,我在這守着就好。”
此刻,毀滅直刀開始漸漸融入顧君翎的身體,突增的毀滅能咆哮着沖開堵塞的經絡,細細密密的疼痛從身體各處蔓延開。
顧君翎無暇抑制能量的強度,毀滅的力量愈發外溢,再加上他原本随手設置的保護結界本就不牢固,隻起到隔音的作用。
這一來二去,結界竟然被毀滅能量給撐爆了。
這就是酒店的人聽到那聲巨響的由來,也是為什麼風臨晚到門口時,門縫裡在散發着毀滅能量。
顧君翎看着直刀沒入他的體内,與生命龍槍産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重新填上“惡”位的空缺,兩者相互糾纏,相互制衡,相互增長。
顧君翎調息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他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響。
顧君翎微微眯起雙眸,再次内視檢查,魂力在體内運轉着,碰觸到一個異物時頓了頓,便繼續向前淌去。
他看着體内沉睡的小金熊,眉梢一挑。
這小東西還真跟出來了?真是稀罕。
小金熊還沉睡着,顧君翎也沒去動它,轉而查起了自己的魂力,毀滅直刀的回歸讓他突破了60級,徑直來到了65級,得找個借口才好。
唔……就說自己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