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地一分為二,風雲二朝,各占一邊,幾百年來二朝一直和平相處,未見兵戈,共為大地之主,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在兩國交界處,有一山,曰浮山,終年雲霧缭繞,未有人窺得山中之景,還未有人能上得此山,百年來多能人之士有試過上山,然而都是迷了路,體力不支,暈倒後醒來已然在山外了,百年來傳說紛雲,最為廣泛流傳的是說,浮山上住着一位神者,以虎狼為伴,遊移山中,卻沒人知道此人真正面貌,如若是有人能得見那位神者,其會滿足他一個要求,當然得看心情如何。隻是不知今年會有人能上得山嗎。
兩國交界處岷城是位于浮山腳下百裡外,是消息最為發達之處,兩國消息幾乎在這流轉,此時正熱鬧非凡,能人異士齊聚此,有的想再試試入浮山,有的為切磋技藝,“聽說風朝的小公主得了怪病,昏睡不醒,你們說這回,會派誰來浮山,亦或是在山下跪個幾天幾夜,能否得神者憐憫?”
“我看就算是風帝來了,跪個幾年,怕也是不得救咯,看來也隻有和雲國美貌盛人的蓮貴妃一樣,隻有等死了,可憐了”
“這可不一定,聽說這回風國派的是相國大人的獨子關辭關公子,關公子二十有二,武功超群,足智多謀,而且,還曾在洛川宗的憫寒宗主身邊修行五年,那位宗主不輕易收徒的,所以,這個關公子是個人物,不可小觑,指不定就入得了浮山呢”
旁的人也不認“那又如何,這九州大地誰不知道第一公子,雲國的九殿下雲衿,才貌雙絕,自他及冠,無人能敵,撫得那一曲搖渡,少有人能撐的住一炷香,除了兩位帝王,他就是九州最尊貴的人,這關辭再如何,也隻能屈居之下”
“确實,近幾十年來,總算是出了那麼一些能人,不過這第一公子這以琴為武器,這搖渡又是如何習得,衆位可知?”
“我等普通人怎能知道,怕是其母蓮貴妃死後,頓悟出來的?管這些做甚,我等且就看着今年是否有人入得了浮山得見真神就是”
在衆說紛纭時,兩輛馬車悠悠駛入岷城,馬車内一個藍色束衣少年,看着作為議論中心的自家公子輕聲道“公子,如今大家都覺得您也入不了浮山,您心中可有計策?”
對面的人面容清俊,渾身散發着沉靜内斂之氣,一襲藍靛衣袍,襯得他泛着絲絲涼意,沉靜如水,幽瞳如墨,讓人看一眼便會沉下去,醉了一般,薄唇輕啟“阿洲,在乎他人的看法會很累,聽聽便過了,我自有打算,去看看後面馬車上的公主怎麼樣了,莫要颠着了”
“是,公子”阿洲便下車去了
此次來浮山,受命帶着昏睡的公主鳳柒,想着若是能進山求得,便可讓神者幫忙醫治一下,省得來回折騰,思及臨行前風帝的交代,關辭不可置否的一笑,不知風帝為何如此相信自己可以入得了浮山的,乃至于不遠千裡也讓帶着公主
天色已晚,關辭讓阿洲安排着在這裡的客棧先行安置,派人護好公主的房間,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便不再見身影了
夜晚的浮山,在神秘上更添了一絲詭靜,關辭卻絲毫不在意,擡手捏訣,便撫着佩劍繼續往山裡走着,心裡頌着洛川心經,在夜色雲霧中依舊可以視物,一個時辰後,終于看見了傳聞中的浮梯,絲絲月光灑下一層層青石台階,往上漫去,似乎沒有盡頭一樣,關辭斂下心神,擡腳踏上石階,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腳下的絲絲白煙,證明了這石階要内力深厚之人也是不敢輕易不踏穩而上的,不知走了多少石階,就看見遠處石階上卧着一隻比人還大幾許的黑白斑紋的老虎,關辭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守階獸了,他站定沒有再前行一步,或許是嗅到了人的氣息,那白虎醒來了,朝着他吼了一聲,眉頭微蹙,心下隻能退後,右手抽出妄塵劍,随時防備着白虎的進攻,劍尖卻未指向白虎,想着不想與它為敵,白虎卻是不緊不慢的往下走着,突然躍起,準備将關辭踩下,幸而他飛身躲開,落于白虎身後,一劍揮去,那白虎亦是躲開了,果然浮山上的獸絕非一般野獸,但亦不想真殺了它,否則這神主必然不會原宥,關辭隻能一邊躲避,一邊用劍氣将其逼住,怎奈何神獸似打定主意要将其趕下浮梯,愈發兇狠,一爪揮去,關辭速度不及一開始,被打中左肩,吐了點血,正想祭出傀儡才能引開面前這個白虎,當白虎準備再度襲來時
一曲琴音傳來,似吟似泣,又仿若帶着些憐憫,是搖渡,關辭施訣封閉自己的聽力,面前的白虎,卻是重新睡下,而且很沉,任何氣息都攪擾不醒,不愧是守階獸,一曲下來隻是睡去而且,若是旁的,怕是要七竅流血而亡了,關辭轉身看向階下
傳來一陣輕笑“殿下,這關公子也不過如此嘛!連守階獸都對付不了”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臨夏,不可無禮,關公子不過是不想傷了這神獸而已,況且就算不來,他亦是有法子引開的,關公子,久聞其名,今日得見,幸會”聲音清冽如泉,動聽帶着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