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法子。”卿逸到底也隻是道長,平常大多遇到這種凡人的情況,也是勸說或是緩和,言談也是較為溫和,不會親自動手。
而且就剛剛那麼一番,卿逸對于念酒的做法态度也有些改觀,所以卿逸倒想看看念酒究竟會怎麼處理。
隻不過念酒這種手段法子可是見得多了的,對于這種人這種事情可不是信手拈來,于是也露出一個賊兮兮的模樣,将劍柄拿起稍許将劍鞘打開了些,“這可不簡單,隻需要稍許威逼利誘一二,利用人性弱點,隻不過這般還是需要道長相助。”
說是動粗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念酒也是體諒卿逸道長在場,所以還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卻也打包票自信到,“人之常情通曉俗世,面對這種人也出此下策。”
念酒先前學習到的東西也未必是派不上用場,畢竟雖然說他少有參與,到底還是有一旁學習過的,更何況上次的任務也有類似的案件,并非太難。
卿逸倒隻是朝着念酒這邊望了一眼,卻見到信誓旦旦自信沉穩的模樣,似乎将人性拿捏的不錯,心中也略有估量。
“好,之後便由你來。”似有些什麼言語還未盡,卿逸還是打算之後再說。
“多謝。”念酒聽聞後,便與卿逸道長一同回去了那屋子間,與那魂魄講解一二,還是需要他也來幫忙給那老漢吓唬一下,讓鬼魂現身讨伐威脅去,再加上那老漢估計也喝酒了不怎麼清醒,想來也會有不錯的效果。
不怕鬼,但心虛做過壞事後再看到害死的人,想來也會被吓着,除非當真是些十惡不赦無惡不作之人。
于是那魂魄答應下來後,念酒與道長也隻是在附近稍許等待了一下,也将附近給探尋了個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稍許幾個時辰過後,眼看着天色也逐漸亮起,便知曉時候差不多了。
之後将周圍僞裝布局了一下,又将别人家丢棄掉的爛鋤頭破鬥篷來僞裝了一下,順帶着念酒也來到那戶老漢家的前面,看着那門口上的香火,卻隻是眼眸微眯,讓酒之順勢出來幫忙一下,将那香火給稍微摻雜了些罪孽瘴氣,很顯然能夠迷人心智左右的程度,起碼也容易誤導些。
于是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念酒與那卿逸道長便躲在了一旁,眼見着天色變亮之後,天氣也是稍許微涼,那村落的道路上也隻是隐隐約約有着一個人影步伐歪歪斜斜的朝着這邊過來,嘴裡似乎還是心情不錯的唱着山歌。
念酒見狀也不過是屏息凝神,躲在一旁握着佩劍,而那屋子裡邊也是蓄勢待發般,眼看着那老漢越走越近,卻好似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般。
念酒便順勢将那屋子前面的香火給點燃起,一陣香火氣就順勢飄散着擴散在空中,正好在老漢的屋子面前。
但那老漢估計還沒有醒酒,看似好似是來拿錢似的,見那門口前面的香火點燃,也隻是傻呵呵的樂乎笑着下,去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出一會兒動靜就是将别人放在屋裡給他的銀錢給拿了出來,還一副很是不錯的模樣。
但也就是在這時,那老漢還未将腳邁出,周圍的天色卻蓦然肉眼可見般的黑了下來,而卿逸道長便順勢放出了之前在這裡殘存久留的鬼魂,那鬼魂好似察覺到什麼,一見到那老漢便有目标般的朝着那老漢沖了過去,好似有天大的冤屈怨恨,面目猙獰如同惡鬼,怨氣凝結着周圍,而環境也迅速到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念酒這才知曉自己先前遇到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賴皮可是活的好好,卻害得我好慘啊!”周圍好似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就和之前念酒所在的那般模樣,隻是如今有了墨裡探混,也還算是看得清楚,周圍不過是比之前略黑了些。
但是顯然,看到之前差點誤傷自己的那個鬼魂估計也就是類似這種的模樣,念酒卻敏銳的察覺到,這鬼魂怕是也不單單是鬼魂了,興許也是怨氣過于濃重,時過境遷又過去了這麼久,幾乎都有些鬼魅惡鬼化了,既然還能夠吞噬了周圍的殘魂,壯大自己的魂魄,甚至能夠改變這一方的風水氣息。
“我今日若不殺了你,便永世不得投胎轉生!”氣氛焦灼險惡之下,念酒便看着那鬼魂直沖沖的朝着那老漢那邊叫嚷着,似乎那老漢也是頹然發現周圍的變化,一時間又聽到那般老熟人的聲音,也是被吓得手裡面的酒壺差點沒有拿穩,醉酒估計都被吓醒了些。
剛剛朝着後面一退步去,就忽然碰上了那好似人模樣的鬥篷,吓了一跳心中驚愕,又是打算朝着旁邊逃去,誰知道那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剛剛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動,于是一腳剛剛伸出去,一時不甚步伐慌亂便踩到了那爛鋤頭,直接鋤頭杆子一個立起來,便朝着那老漢的額頭面上打去,給他疼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酒水早早就撒了出來。
念酒也隻是冷眼望着,估計也是知曉所謂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事情,眼前所見,也是當真有些可笑,若是無人知曉,這老漢估計之後也是逍遙快活着呢,又如何去償還這些?
因為他心生欲望,便犯下了殺罪,将孩童殺了,還誣陷推卸到别人身上,甚至在之後,還陸陸續續的殺了不少人,這殺罪不輕業障不淺,而殺害了之後掩埋起來,将人當做是替罪羊。
而那些死去的人裡面,若是怨氣濃重些,遲遲沒有離開這村落,時間一長便會失去自我意識,而後隻記得自己的執念,為了存下去便會開始自相殘殺吞噬掉别人,而後為了自己的執念而永久的留在這地方,直到最後魂魄消散灰飛煙滅。
那所謂的惡魂,也不過是由怨念化作,而後分不清人,便在這村落裡面無論是看到有誰進來,便開始全部無一例外的不認得,隻記得要殺掉,要報仇雪恨,要沉冤得雪,便一次次的輪回因果,變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
至于那之前所謂的魂魄,怕也是滿口胡言,能夠這麼久還是記得,顯然是對于人心之術熟悉,怕也是在其中摻雜,而且還能夠将這冤魂耍的團團轉,被當做是槍使喚了。
至于先前被殺害的女童,起初怕也是被當槍使,如今放出來也是冤冤相報,算是報仇雪恨。
“潑剌你給我拿命來!”那冤魂到這時也是開始不擇手段複仇了來,實際上若說來,卿逸道長當初那般捉拿卻并未除去,或許也是知曉其中的事情不淺。
于是也隻是看着那冤魂瘋癫的模樣,在何府的時候便在客房之中稍許超度淨化了些,也讓她恢複了些許的神志,起碼能夠明辨是非,又将卿逸道長所猜測的那些事情告知,一起也都在等候着這個時刻。
所以說來,實際上之前卿逸道長在何府也是在忙活着這些事情,再加上買草藥藥材,也是為了保留存着,見到這般的因果循環,卿逸道長也不過是閉目念咒,暫且給予她些許的時候複仇,但是也不會将人給殺害了去。
“殺了我還敢在這裡好好的!豈有此理!拿命來!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殺害了的人!”
那老漢也是差點被吓尿了般,看到面前的鬼魂長得似乎和自己之前殺害的那個人有些相似,便也腦袋都完全清醒了過來,坐在地上連連後退,吓得口中的話語也都說不清楚了。
“我、我沒有殺你呀!你滾開!滾開!”
“冤有頭債有主,殺你的不是我!我隻不過是在之後給你扔了的人!殺你的可是那小子!你可别找我償命!”那老漢也是被吓唬蒙了,被那厲鬼的指甲朝着臉上身上招呼着即下,傻愣愣的捂着臉上躺在地上直直叫嚷着。
“當做我沒有看到嗎?!你們兩個同流合污,若說你沒有殺我,你敢說後面的人沒有你殺的!我可是親眼所見!就等着報仇雪恨!若不是你虧心尋了護身,我早便近身将你的皮給扒下來!殺人償命!”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你早點去投胎,小子我給你燒紙錢!你可别殺了我!”那老漢說着也是思緒紛亂,找着借口,“你就是殺害了我,這些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還是會覺得是那家夥殺害的!到底你也不是什麼好的,活着這麼久,是人是鬼還不知道!想來也是作惡無數了!都是半斤八兩八九不離十!”
“呵,你當做我怕?我來這麼一趟就是為了把你帶下去,在閻王廟羅刹殿裡邊再好好分說吧!”
眼看着那鬼魂要下毒手,卿逸道長才準備出手。
卿逸道長原本想要動法,指尖微動,才準備施法,結果就看到對面的那個少年就向着那老漢跑了過來,一鼓作氣的跳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破麻繩,也就利索的将那老漢給五花大綁的起來,看着那捆綁的技術倒是挺好的,看着肯定就是掙脫不開來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