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時候還早,念酒和小丁也是先在庭院内打掃清洗,将積灰了的地方清洗一番,而卿逸道長也就先去周圍熟悉鄰城的環境布局。
或許是因為租了院子,所以廚房住處也都有了着落,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也許購置些,屋内的床榻被褥也還需重新買新。
小丁倒也知曉,于是很麻利的去街道上買了些棉被被褥等常用的生活用品,之後又回來了庭院裡面幫念酒一塊打掃了起來。
不過小丁做事又仔細速度又快,顯然是熟能生巧般,就連念酒也是佩服驚豔的,畢竟念酒平常也隻能說是自己會做,做的仔細些也看得過去,但是像小丁這般的認真細緻也是常人做不到的。
而且小丁也是吃的不多,做事又勤快又開朗積極,這樣的人也是很少遇見的,而且還挺獨特的,雖然原不是相識,卻也是誤打誤撞。
小丁年紀尚小,不過十九歲的年紀,但是也是快一米八左右了,身體健碩硬朗敏銳會活,面容清秀而且還單純,的确是特殊的人。
念酒當時也是看了一眼,眉眼之間卻帶着些許笑意般意料之外,興許也是知曉小丁這幾日也是與他們一同奔波,卻也沒有喊累過,而且很多事情也是小丁主動幫忙的。
或許也是知曉小丁吃苦耐勞而且勤快向上的品質,隻不過此前還不太熟悉,故而不知。
雖然說小丁的确是怕鬼怪,但是除此之外好似也沒有什麼怕的,而且年紀還和當年自己一樣,平常無論是蟲蛇鼠蟻還是殺豬宰鴨也都是擅長的,的确是很适合平日生活。
于是在卿逸道長外出去打聽消息的時候,念酒也是與小丁在屋子裡面邊打掃邊閑談着,交流幾番也相熟些。
“小丁。”念酒也是見小丁幹的起勁,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打理出了兩間空房,于是順勢叫到了他。
“啊。”小丁雖然說幹的認真起勁,但是聽聞念酒喚他,也是立馬直起身來認真望着念酒,“念酒少俠有什麼事情需要小丁做的嗎?小丁現在就來!”
見到小丁那副樂觀積極的模樣,念酒也是忍俊不禁不免露出了些許笑容,大概也是很少見到小丁這樣的人。
不懂得彎彎繞繞,自然也就不會勾心鬥角笑裡藏刀,相處起來起碼比起别人更怡然自得,這樣的人活的的确樂觀豁達。
如果不是知道小丁父母的事情,或許還隻是覺得小丁就是簡簡單單的開朗暢言,不會認為是經曆過挫折坎坷,這種心态連帶着周圍的人也會樂觀些。
見小丁以為是要幫忙,念酒順勢回着,也是親近了些。
“不是,我隻是想說、要不就不用叫我念酒少俠了?”說着便起了由頭,“不若我教你些武功吧,平常也好防身些。”
這樣一來也是對對方都有利,左右要一同生活,幫些隻是順手的事情。
“真的?”小丁聽聞似乎也是很意外驚訝的模樣,立馬擦擦手朝着念酒這邊走了幾步,卻又停在原地,估計知曉自己現在不太正式,也漲紅着臉,“那我要不要叫念酒少俠叫師傅、還是說叫什麼合适些?!”
小丁也是意料之外的激動,雖然說之前也是想要找恩人學武藝,但是小丁也是知曉自己的身份的,所以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少俠和小厮,怎麼聽着也不合适的。
或許也是還止于禮數、顧于身份,所以小丁大多時候也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卻還是不得不表現出一副尊敬敬仰的模樣,怕自己冒犯了或是讓恩人覺得不适。
“我哪裡會騙人?”念酒見他這般手足無措的模樣,也隻是眯着笑朝他招了招手。
小丁似乎也是因為念酒的笑容而鬧了個臉紅,呆呆愣愣的走上前去,想要看着念酒又不敢看的模樣,可難耐别扭了。
但是見到念酒剛剛答應下來,也是打算學着自己之前看别人認師傅的模樣,想要行跪拜師長的禮儀,也好表達自己的心意。
念酒看着也隻是率先預料将他扶了起來,念酒自然是知曉自己可受不起他那麼大的禮儀,況且本就是不拘于禮節之人,如今又沒有必要需要講究,故而也隻是扶着側臂将小丁扶了起來。
“每日晨早提前半個時辰晨起訓練,過了半月後便提前一個時辰,我到時會教你怎麼做的,你看這時間可還行?”說罷也便交代了小丁後續的事情,畢竟如今也是在庭院居住,也方便着些。
小丁聽着眼睛都是亮晶晶着,卻也硬是要給念酒磕頭認師,念酒見他固執難以阻攔,便也隻是随他表達了心意後,也才将他扶起,還給他拍了拍有些弄髒了的衣擺。
雖然說場地不是很正式,但畢竟也是為了表心意,念酒是心領也知曉,小丁當時也沒有考慮那麼多,單純的想要表達出來,所以就早早拜了師,雖然潦草些,但是也算作是,不過一直叫着念酒少俠或是恩人也不便,叫恩師也不習慣,所以念酒到底還是讓小丁把稱呼糾正過來,喚念酒便是。
念酒原本想的倒也簡單,無非也就是有個友人,自己早起些教他武藝便是,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小丁此番出來必然是需要學些的,不若也是日後遇到什麼事情,難以自保。
妖魔鬼怪這等不比常人,生來便是與人不同,念酒單純也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下又認識的人受傷,所以也是打算好了之後的事情,大抵也是講究送佛送到西這一套的,畢竟不是什麼難事,念酒也會有心關照的。
隻是小丁也不知道是不是弟弟模樣的青年,聽聞念酒讓自己叫他名諱,卻還是固執着想要叫恩師,結果都不肯讓步,又考慮到人前人後的問題,所以也就各退了一步,平常稱呼念酒,若是私下無人,便喚念酒為恩師。
這下念酒便是沒曾想隻好答應,看着小丁期待又敬重的目光,也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隻不過念酒也不覺得自己之前順手救了他便算是恩了,這恩師叫着自己,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也隻能适應适應了。
本來念酒也沒有打算收徒,大抵也隻能說是機緣巧合吧,教是教,但也是朋友。
之後念酒和小丁将廚房廳堂和兩間卧室整理出來後,也是外出在附近買了些蔬菜和吃食,知曉卿逸道長為修道之人,雖然說不吃葷菜,但是平常做也是會做素食。
一塊住畢竟也是都要考慮到這些問題,隻不過小丁也是沒有忌諱,而且也好養活,念酒也看情況,也可以吃一段時間的素食倒是沒有什麼。
畢竟葷的吃多了也容易吃膩了,偶爾換換方式清清腸胃也好,修身養性嘛。
而小丁也是将之前在外買來的木闆和棉被之類的,在房間内搭鋪了起來,也是确保結實堅固不容易塌陷,說來手藝倒是挺好的。
雖說三個人本是該分開住的,但是這庭院也是不大,隻有兩間卧房,所以小丁也就稍加思索,知曉卿逸道長獨來獨往的性格,念酒也不介意那些,一塊住也沒有什麼事情,便和小丁住一間房了,搭兩處床鋪便是。
平常也好照應一下,也不容易吵到卿逸道長,剛剛好早上也好叫小丁練武,一舉兩得。
雖然念酒想着理所當然,但是小丁也是不好意思,大抵還是會顧慮,而且和念酒一塊住也有些緊張,擔心自己什麼地方做不好了,故而也是十分上心,特地将恩師的床鋪鋪的好好的厚實,也還拿了私錢多買了一副被褥,不過好在念酒出去買菜去了,大抵也還不清楚小丁的所作所為。
在念酒買菜回來後也差不多是下午的時辰了,念酒也是與小丁一塊洗菜煮飯着,估計卿逸道長差不多時間會回來,念酒見到小丁剛剛打理庭院房屋時身上有些髒兮兮的沾了些塵土,便笑着讓他先去沐浴去,附近打水燒水也還算方便,就給小丁先熱了水,趕着他去清理下。
小丁興許也是不好意思,剛剛打掃清洗屋子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結果現在看來才發現,故而鬧了個臉紅,見恩師催促自己一副關切的模樣,也是麻溜的同手同腳走了出去,先去清洗去了。
見到小丁慌慌張張的模樣,或許也是知曉青年心性,念酒雖是有些無奈好笑,但是還是知曉自己剛剛也弄的一身塵灰,雖然不大看得出來,但是也是難免的,盡管不是什麼潔癖,但還是打算之後也去打理一下。
忙活了一陣子,剛剛将蔬菜洗好,念酒也是察覺到自己的發絲原本綁着松散了些,就清洗了一下,續将紅絲放了下來,打算重新系上再幹也方便些。
恰巧卿逸道長也是這時候剛剛回來,恰好見到煙囪生煙,就朝廚房走來,廚房門也是大大敞開着,一進來也是看到念酒剛剛下意識的舉動,見他手上散弄着紅絲,也是下意識想起剛剛聽聞到的消息,便上前了幾步。
念酒剛剛還未注意到卿逸道長回來,結果就忽然見自己的紅絲被奪走了,下意識擡眸望去就見到卿逸道長的模樣,蹙眉将自己的紅絲給收了起來。
還沒有來得及疑慮問話,就聽聞卿逸道長講着。
“鄰城習俗,有詭便系紅綢,有喪則系白绫,還是換一副吧。”
念酒聽聞也是有些稀裡糊塗,心下思索有些不明所以,隻不過見卿逸道長這麼說了,也是知曉自己這麼前來也沒有帶上些什麼别的,隻是之前還帶了一枚玉制發冠,眼下無他,也隻能将那玉冠拿出來别在腦後,也好固定着些。
隻不過念酒剛剛将包袱裡面的發冠拿出來,卿逸道長也便看了過來,朝着那玉式發冠打量了一眼,卻隻是不語。
之後卻也并未注意别的,隻是轉身朝着屋外走去,但是不過多時,念酒還在燒着柴火時,就見卿逸道長好似在衣袍裡面擋着些什麼東西,進來後才遞給了自己。
“發冠貴重,在緣衣風俗玉為其貴,還是換一副。”卿逸道長說罷便将自己剛剛做好的竹簪遞給了念酒,讓他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