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卿逸也是憑借着平常的勘察,哪裡需要的話,他也會去哪裡,但是究竟為何這世道之間有諸多妖物,或許就連卿逸也未曾明了。
或許對于念酒而言,這段時日對于自己算不上好,但是在旁人眼中已然勝過多許。
縱使卿逸道長那時所言,與念酒一同是自己認為的默契,但實際上也任由旁人猜測卻不知究竟是為何。
興許是因為不滿或是介懷,一旁的男子難以理解與同行人順勢詢問,“那家夥是什麼背景身份、怎麼卿逸道長會忽然允諾帶着他?”
“我若是有這般的好運,說不定下個修道就是我了!”大概還是覺得是走運遇到,單純想靠好運不得好?
“這樣一來哪裡會擔心平常的生計過活。”大抵也是這幾日見着,那人也是多談及了幾句。
“你也别小瞧人家,雖然說起初那少俠見着那般的不知深淺的懵懂樣,但是這幾日過後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那少俠看着可還是有些才幹的,要麼也就有些根底什麼的。”
“要麼人家卿逸道長怎麼會專門誰都不搭理,就任由他跟着?”這般搭話着,而卿逸道長本在不遠的拐角處步行便聽聞見了。
但他也并不在意這些,縱使在那兩位忙裡偷閑的巡捕看來是有些尴尬,還在說着當事人便看到道長出現了,而且還是拐角處那邊的位置。
縱使是知曉道長不是那種偷聽的人,但想必也是有聽見他們剛剛的聊天談話。
這般尴尬看着,那剛剛起話頭的巡捕不免還是覺得這個時候還要說些什麼比較好。
“道長您也在啊……”也就躊躇了一下才冒出這番還不如不說的話語。
而卿逸在聽聞他的問話隻是瞥了那位閑話的巡捕一眼,也并未作何表态。
不問他們那邊巡捕大夥還在處理事務,他們兩個怎麼在這裡優哉遊哉偷閑,也并不在意剛剛他們的言語之中談論起自己的緣由。
聽聞過旁人的閑言碎語,也明了那些本不該在意,但顧慮于平常會見到些,也有些交集談話,所以因此才會望那一眼。
好在卿逸本就是有事路過,恰好聽聞見,倒也繼續離開并未停留或是追究舉報些什麼。
這樣一來,那兩個巡捕也隻是眼巴巴望着道長繼續去辦事,才大氣不敢喘一聲的放松了些,剛剛動作維持着都僵直了,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胛骨活動了一二才開口。
“這道長好是好,就是行徑獨特了些,這樣也好,要不然等會追究起來也麻煩。”
或許他們也是知曉,畢竟在這番的世道之中,巡捕本就不是什麼朝廷的管制下,更并非是拿着那些公前,也隻是糊口的尋常人罷了。
平常賣力幹活,縱使是能夠認識些人脈,總歸還是比不上道長這般有身份有權利些的。
隻是畢竟人也是看人下菜,若是他們平常見到那些有些真才實學的道長,自然是尊敬的,但總歸還是也想着學一學,見識一下也算是好的。
如果是那些沒什麼能力或是剛入道門的新人,見着也自然是覺得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不免會有些看不起,這也是常人眼色。
卿逸之所以知曉,是因為在他所見,這些也并非是什麼可多言的閑談,在外看似為人冷漠些,但實則卿逸并不覺得自己究竟如何,隻是在做些在别人看來出格了些的舉止也不會覺得因而有些詫異。
而他如今要前去的地方,也隻是為了明白一件此前忽略過的事情。
剛剛他們的閑談的确是提醒了自己,畢竟這般的話語在平常日複一日過活的巡捕之中也算是稀奇,得到見到什麼新奇玩意也的确會多說上幾句是在所難免的。
隻是對于念酒而言,想來他也是有聽聞過的,若是猜的不錯,很容易變知曉像是他那般表面看着風輕雲淡毫不知情的模樣,實際上早已洞察過什麼,也明了這些巡捕之中的風向作态。
在先前自己與巡捕交談時,卿逸也沒有忽視站在自己身邊的念酒,隻是那時的确是有察覺到人情世故之中忽略過的氛圍,畢竟本就不知曉念酒,因而忽略而有些态度是屬實為人之往昔。
那時自己也知曉念酒表面容易讓人掉以輕心,但是就從先前的事情上看來,并不簡單。
那副場景之中,見到念酒的特殊術法,卿逸也暗暗明曉他并非是什麼簡單的目的而來。
甚至這種術法顯然是依然絕迹那般,又有哪個尋常人能夠讀心探究,甚至是領悟人心。
這般的能力說來不知究竟是因緣還是苦果。
卿逸道長也隻是鮮少有用法器,但是實則他的墨爐也很少在外表露,卻對于外物的察覺十分敏銳而沉寂。
若說這次隻是一次意外,那麼在之後,卿逸也有刻意在宵禁外出時等候過念酒,在并未知會他的情況下前去屋外守候。
但這般的舉動想必也是極為容易被發覺,畢竟卿逸原本便沒有遮掩身形舉措。
不出所料,也還是不覺之中卿逸體會到心中有幾分失望的情緒,雖少有,卻仍然不露聲色的屹立在門外。
看着不似等人,也好似在與那背景外的梨樹小院形成一道融洽的水墨景象,假若說來,看着不甚在意卻暴露了自己的姿态。
卿逸又如何不可言說,那些所謂的默契,也隻是自己的一次借口,但就是這般的借口,可以讓他輕易相信,也不再追問。
究竟是不知,還是不明。
卿逸想知,更想靠近,隻是他那般的人,就算是有些什麼舉止,在對方眼中也不會覺得有何。
卿逸看得出來,卻更因此而引着神色,探究疑慮,到底是目的還是其人。
像是他那般慧眼識珠的人如何會不知,卻常裝作不懂不明,仍舊帶着幾分清淺放松的神情朝着自己這邊望來,好似無時無刻在見到人時,眼中也都會鍍上這一層看似淺淡卻好似虛僞的笑意,真摯卻虛僞般,照舊說着那些人情世故般的客套話,卻從不表露自己究竟想的是什麼。
念酒在屋内梳發,恰巧看見卿逸道長過來,也是未曾多想,隻當做是覺得他叫自己一同前去處理事情。
也在客套的說上了幾句後,将發束好後提劍起身來邁步外出,走到門前,見卿逸道長似乎與以往并未有何表态的行徑,就一同前去了院外長街,這時念酒方才聽聞卿逸道長所言。
卿逸原本候着也就是為此,隻是直接道出目的太過明顯,故而在事務都辦完後才順勢而為,将這件邀請詢問道出,也是打算帶念酒見識一下自己所作的術法境界。
念酒那時聽聞并未覺得有何,畢竟自己的确是不曾見過那所謂的術法究竟可以是何模樣。
也在事務處理完後,夜晨未到時,還未天明,先提前到了一處空曠些的地方,卿逸照舊是在往常那般的街道空處,了然四下無人在外,巡捕也已然提前回去後,才掐訣喚出自己原先就打算讓念酒見證的景象。
隻是玄軒大陸的落雪算不上罕見,便是因為地理位置與環境緣故,每次每年冬日便會有蕭瑟寒涼,這落雪自然是不可避免,卿逸原本隻是想要将這番的景象提前展現,也是想要一探究竟念酒在看到這般的情景究竟是如何的想法作态。
隻可惜念酒那時也不明卿逸的深意,自然隻是簡單的當做是看一下便是。
或許念酒隻覺得卿逸隻是想讓自己感慨一下那明明是夏日卻因此罕見的落雪,不知這般的改變氣候以夏化冬究竟是如何回事。
僅僅隻是掐了一個術法便可直接改變了周圍的環境?究竟是該說是道術高深還是該說卿逸這般是為何呢。
興許念酒知曉,但是在看到這般的場景不免還是覺得有些可笑可歎,也隻是并不打算像他所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