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偷别人的這種則是認為自己做不好,覺得别人做得好的,令朝堂的不是不要白不要、就是為了占便宜,要麼就是真的入不敷出,理所應當可用。
而見到那些小偷小摸卻自诩道長假清高的人,一般脾氣好些的道長見了頂多也是嘴上說幾句,也不是什麼難做的,買材料自己再做一個就是。
有手藝的總比沒手藝要偷别人的好,看着也不那麼可憐,權當做是修行道德了,說起那些道長脾氣也是多數寬和淡然。
但也有少數較為焦躁,先前念酒也見過那麼兩個,一個老道發現後舉着拐杖便朝着那人的身上的打去,嘴裡說着都無法令人反駁,隻顧着逃跑。
另外一個看着倒像是個君子,但是憑自己的三寸不爛舌、七竅玲珑心,便将對方說的痛哭流涕抱頭痛哭,馬上決定金盆洗手,不再沾染偷盜之事。
不過這八卦盤說來也是非常有意思的,因為多數道長基本上都是自己學着做的,所以各種功能質量也不同,有的三五日便能夠做好,有的要做半年才能夠做個大概。
念酒第一次見到這種八卦盤還不曉得,覺得新鮮,但是後面看着就更覺得有意思,常趁着卿逸道長不解,就偷溜過去看熱鬧。
隻是最後還是卿逸看不下去、做了一個贈予了自己,念酒才算是擁有了自己第一個正經的上等羅盤,後來也自然而然見得多習慣了,就不再湊上去了,頂多是目視而望。
往日在尋常也能夠見到些别的道長,那些個道長裡面,有的渾身上下背着一大籮筐的法器,手上拿滿身上馱、腰間配着靴内藏,都不知曉是帶着身家财産還是來除妖衛道。
隻是這期間,念酒還真就是見證了道長的多樣性,這可不比民間的那些百姓差,正所謂素質不祥,遇強則強。
有的道長吧,規規矩矩一副正常做派,但是你一詐他,他就開始脾氣暴躁的不得了了。
還有的、也就是念酒先前見過的一次,那個道長手裡拿着自己的八卦盤還一副推銷的模樣,誇着自己的寶貝是多麼多麼好。
就單單這個法器,不僅可以用來探尋妖物的位置、還可以收納裝物,又可以将吃食也一塊給放進去,給你擺放加熱的好好的,且不會涼了,說着是多麼、多麼的便捷。
結果呢?說是探尋妖物,效率還帶着延時一炷香,說是可以收納裝物,也就是一個小平方米的大小。
而吃食是可以一塊給放進去,但是不會涼是一回事,但是會不會熱壞了也是一回事,裡面是怎麼做的、直接用煉丹的拿來熱食物,當時聽着念酒也是一副見識短淺驚吓過度的模樣,下意識看向卿逸道長這位正牌道長以求确切,着實是長見識了。
不過平常倒是正經,基本上也就那麼幾個方面的作用,且有的修士對自己很有信心,也都不靠這八卦盤來尋,自己就可以算出來。
這其中不同道長的法器也都不同,有的是什麼紫金葫蘆扣、有的是什麼嵌擾拂塵散,還有什麼橫掃八千劍、更有縱橫十慣盤,名字一個比起一個的更要高貴霸氣,結果實則一個還沒一個實用。
那所謂的紫金葫蘆扣,開戰之前自己得先用,而嵌擾拂塵散,對奇門遁甲鋒利冷器無用,橫掃八千劍專克鬼怪四掠,但對妖物而言,就是一柄并不鋒利的銅錢劍,至于縱橫十慣盤聽着高大上,就一棋藏劍盤、還得潑出去一盤棋子才能用。
雖說也不算全部無用,但有些的确是外強中幹,期待越大落空就更大。
覺得要麼有用的法器,特定條件也有些苛刻,江湖偌大,各類異出常見多聞,實在防不勝防,多聞多識,便不足為奇,在看到卿逸後,念酒才知曉為何他處事不驚、以不變應萬變。
當真是為見多識廣,也都不足為懼,自己的實力高了,别人再怎麼反駁掙紮,賣命求饒,也都心無波瀾清心寡欲。
卿逸之所以是卿逸,也正因為他就是他,更無愧于他,這并不是所謂的口水言,隻是有些事情與言語要逐字分析,才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含義。
而且念酒還從中得知了一個道理,越是那些法器名字簡短普通的,越是不經意取的,也就越低調越有實力。
那些個例子,念酒在後來也真的是司空見慣,就論起之前見過的一個老道,那老道看着沒法器沒傍身、成日擺爛閑着邋裡邋遢的模樣,但是真的露一手,卻能夠化解千百仇恨。
看他的舉動也就是拿起自己腳上穿着的鞋來随便拍上幾下就成,便是有時三言兩語,但還真的能除幾番恩怨,的确很厲害。
世人都說他名為濟癫,是個瘋癫的和尚,有酒有肉還拓着把蒲扇,雖然看着有點懷疑,但念酒也不得不佩服,世間萬千,總有能夠學習見識,踏見山河,便知世态。
念酒也不确定自己所見到的這些人,究竟是不是曾經在什麼的地方聽聞或是見識,但千千萬萬個世界裡總有幾個相似的,似乎也不足為奇,更像是冥冥之中的邂逅見聞。
而且之前還遇到了一個劍修,給自己的法器取名坤坤,所謂取名由來,也是已知乾坤大,猶憐草木青,雖然第一反應由來有些調侃之意,但後來得知深意,便知曉人不似所見,千面不同。
除去第一印象的逍遙俠客,白衣踏雪,再後來叼着一根蘆葦根、依靠憑欄茶樓會面,光是說話都令人哭笑不得萬般無奈,的确令人輕看。
但人不能單看一面,那逍遙劍客往昔自在得閑,卻在接下來除妖時候眉目含笑間帶着幾分認真,抽出身側腰挂的坤劍,一番雪渙決的功法過後,那一劍過去的威力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直呼其名。
那道劍氣直接可以将對面屋梁柱子給砍斷,就像是以前話本裡面看到的那些玄幻玄學那樣的道法劍修,衣袂翩翩,白衣勝俠,的确是厲害的。
念酒也開了眼界,圖個熱鬧,落座一旁與卿逸道長品茶觀摩,感覺厲害的都很厲害,不厲害的好像也比自己都不厲害。
但是念酒自己似乎也沒有發覺,在這樣的場面下仍然能夠穩坐茶案品茶觀戲,也足以說明他二人并非什麼看客如煙。
隻是卿逸不在意,他自己卻過于低調,常是不求功名,救人相助後便主動道謝示以離開,這番知禮謙和的笑意眉眸,不知惹得了多少人的注意。
便是那白衣俠客,在後來也難以不免注意到這樣的人,随眼不離入心如勝,更是心中得趣,想着之後如何偶遇的好。
世道百般,多遇多緣,總歸是要自己争取的機緣才是好的,俠客結交、更勝萍水相逢,君子相邂。
這世道多變,各有異同,但期間也有像樣些的,便是名字和實力一樣的不低調,而且還是持并折扇的那位女道長也是有的,不過的确是少見。
念酒之前與卿逸道長一同除妖時見過一次之後就沒有見過了,一身粉衫翩翩,燕過赴風,輕巧似鴻,以扇為逢,估計也是有些聲名,但是念酒也沒有去打聽,一來覺得這樣不太好,二來也不尊重于女性,過了也就過了,世道之中也是講究一個緣由因果。
若是将來能有機會同迎妖物,許是猶幸,但後來想想,還是不了。
倘若這世道百态安康,豈不美哉。
所謂道行,亦是日複一日,且歌且載,逍遙自在是道,秉規守矩是道,循規蹈矩是生,日複一日民,千載百載,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