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裡邊百感交集,霍将夜感覺自己是被世道遺落的的人,又慶幸自己好歹不會被世俗裹挾着推行前進。
看來,無論自己什麼時代就算拼盡全力也還是那麼菜啊。
這種有氣無力,無法感同身受,是别人無法理解的,要怪、就怪蒼天給他們這樣的感情,這樣的領悟,偏偏讓凡人生了七情六欲,不知知足,還是遺憾。
隻是在出了那廳堂外,在不遠處的花園内散心漫步,霍将夜也就恰巧見到那二房的慧氏。
多少也是知曉是自己的嬸嬸,因此也是規矩行禮,問候了下,“惠氏嬸嬸這時候怎得在花圃院中,夜涼、還是叫人跟随着侍奉的好。”
“不必,我不想……”似是喃喃自語,聲音低着似乎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見她望着那花圃出神,霍将夜也知曉自己二叔叔還沒回來,也在如今還是她與那妾室在這别院當中。
雖說是分開各局,但平日碰面的機會總歸是比那少見歸家的夫君來得多,聽起來也真有些愕然,但也是常态。
隻是他那二叔叔若說是不歸便是,但是那妾室也的确是風情且嬌弱。
無論那夫君在或不在,偶爾也會有些病弱,也還得要這位二夫人幫忙。
兩人雖也偶爾不大對頭,二房當家畢竟是惠氏,也需要替老爺管着家宅,一來二去也是繁忙多辨,對這妾室也會上心幾分。
隻是這越上心,就會發現那妾室也無非是個可憐人,無奈之下世道庸俗男女有别,女兒吃不起飯也隻能無奈用這種手段,起碼能過的好些。
其實也多少能夠理解些,畢竟同為女子,隻是那惠氏也因此有些郁郁寡歡,不解不明為何會是這樣子。
從小到大守着的規矩,就算誤打誤撞進了霍家大門,也不會讓她主動去聽聞霍家老祖宗的故事,在她理念當中兒媳畢竟是兒媳,自然要恭謹孝順守規矩。
而老祖宗縱然有養些厲害的女子,但是她也是當家主母,知曉兒媳畢竟是兒媳,不能教兒媳管族的規矩計較,她們不會懂,也做不到。
畢竟是自己挑選的兒媳,霍老祖宗清楚的很,這也就是她不讓自己養在身邊帶大的那些女子學了後,再去别處當夫人的緣由。
她們做不到,惠氏也做不到。
而霍将夜目前所知,那三房續弦也是女兒家,雖說同為大家閨秀,但是性情秉性與這二房夫人并不對付。
可能是那三房的謝氏太過剛直明銳,和她們傳統教導的夫唱婦随以夫為綱不同,因此三房在老夫人面前也更直白大方些。
其實從一個大緻相似的點看來,就能夠知曉幾分。
連霍将夜也覺得奇怪,人的性格原來還能這麼幹。
畢竟同是夫君少歸,那三房反倒樂得自在豁達的很,自家夫君不歸還更好,自個樂得自在。
而且看這二房和那妾室天天盼着老爺回來,縱然也有子嗣,但是心也是跟着飄走了,心裡多少有些感概不同。
那三房看着她們那模樣,也是不慣着說了幾句。
“呦、這不是夫君走了嘛,就這般肝腸寸斷,給誰看啊。”三房捧着瓜子一整個看熱鬧的态度,畢竟老夫人也不在意這個,哭哭啼啼眼角含淚的可憐樣。
“你!”二房那般溫惠,也覺得她有些過失,“沒一點規矩……”說着也不願多過厲害,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接觸遇見了。
說來二房惠氏最初也是覺得那三房有些闆硬,起初是憐憫她是續弦,後來反倒覺得她這般是咎由自取,根本就不會體諒夫君。
說來說去也都是些婦道人家之間的事情,霍将夜雖不參合,但偶爾也知曉這本就分不出什麼對錯。
到底是觀念不同,秉性不投造成的。
霍将夜心想着自己可不想家裡邊的妾室這樣雞毛蒜皮的拌嘴小吵,所以多多說好話讓她們互相交心金蘭結義,也經常送禮給錢。
其實霍将夜的确性格好,還會哄開心有方法,對這些長輩也是這樣。
自己偶爾來了刷刷嘴皮逗二房三房這幾位,她們開心些,也是知曉總歸是各有各的活法。
因此待了片刻,那惠氏還在望月出神,霍将夜隻是與那二嬸嬸聊了幾句讓她注意夜晚單薄寒涼就先行離開。
那惠氏也照常知曉一旁的侍女尋來,因此也不再久待,隻是搭着身旁侍女的手望月看景,出來吹吹風清醒些,再就先行回去了。
說來識汝識丁如今也回去歇息去,霍将夜不打算讓他們一天十二時辰都跟着,因此也是偷得個清閑自在。
畢竟他與家裡邊還是有些差異,瞧着那家裡邊的親眷也都是烏壓壓的一大片跟随,就連那小娃娃也是身後跟着十幾個專門看護照料的,乳母嬷嬷陪童雜頑室侍丫鬟教書長師等,簡直是将平日能夠接觸的都給聘了來,還有專門從小陪同長大的年童,聽着也是咋舌。
霍将夜是不喜歡成日身邊都有别人的感覺,也就是自個讨清閑,必要時刻才會叫上些看着身強體壯有些功夫的占牌面,回屋也會有人備好一切,然後識趣退下并不叨擾。
因而他在家中多少也是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而為,還算是清閑着些,也不至于有何煩惱。
其實并未有何難辦的,畢竟是自家人,再排外也總歸不會到哪裡去,就算是長輩也會多加寬容擔待。
縱然如此,多少也還是會有些小矛盾,例如一些家長裡短和最近的時事事宜。
見時候不早,眼下就先暫且打算回屋歇息。
隻是臨走前那管事的也特地囑咐了讓自己最近少朝外邊溜達,聽聞那道修的同盟會也即将展開,以免生些事端惹上危險。
隻是霍将夜記得沒錯,霍家似乎也邀了幾位德高望重的修道與修仙之人前來,雖然是在外院當中款待照料,但他也因為沒有回來所以才知曉。
現如今那家中的事情霍将夜也不願過問太多,隻是盡己所能,在這個身份上面能夠稍微做些什麼,至于其他的自然是有家中的長輩作為,也無需擔憂些什麼。
霍将夜回到屋内,也是雙手一撐後背一靠,卧倒在那靠椅上面拿起一串當季的瓜果啃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