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眼下無事,念酒心想與其在這裡和衆人雜亂無章的到處亂站,到不如去别處尋個清閑,想來時辰還長,不過多時叫到也來得及。
于是正當念酒準備出去時,卿逸道長也不知從何處忽得冒出來,許是方才就在,若是二人紮堆一塊也莫過于顯眼,故而隻是遠遠望着,不知瞧見沒方才那副場景。
卿逸瞧沒瞧見或許隻有他自己知曉,但是遠處正在交談的青提奕與端木上穆縱然聽聞那管事的話語,也是想起先前在同盟登記時所遭遇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但也不想與其有些什麼幹涉,故而并未過多理會。
他二人隻是私下暗自談論了些什麼,大抵是他們認為那般的狀況是有些不對勁,不似他們所以為的同盟狀态。
但人不代表同盟,因此還保有幾份不巧個例的看待,因而在眼下反倒知曉這同盟當中這些趨炎附勢之人都是些不入流的,故而并不屑與其理會。
至于念酒眼下是與卿逸彙合了,但因為位置緣故,他們與青提奕與端木上穆也并非看到彼此,尚未得知對方情況。
而卿逸似乎從方才知曉了幾處清淨之地,見念酒心緒不佳,故而邀約前往,也正是這般湊巧,又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兩位熟人……
“我原先以為認錯了人,沒曾想在這裡看到了二人。”念酒此時正笑眯眯的言談着。
看着面前帶着鬥笠着身普衣,一副尋常之姿的兩位青年男女,正好認出了他們是之前所見的那兩位宗門是師兄妹,“恰巧見面,前日方才見過。”
徐尚井與納蘭淺沫聽聞有人開口,覺得耳熟也就回過身來,見到是前日所見的念酒,也是不免相逢一笑、許是默契。
徐尚井的反應倒是平平無奇,本就是點頭之交。
反倒是納蘭淺沫得知了相逢,一副驚喜意外的模樣将面前的鬥笠給摘了下來,顯露出幾分姣好面容來。
她眉眼微彎,還帶着幾分的伶俐機靈接話道,“我正說着今日前來說不定能夠看到你們,先前的道長沒有跟你一同前來嗎?”
“自然來了,不過他去接茶去了。”念酒說時納蘭淺沫也就看到了從旁邊端着一杯茶水前來的卿逸道長,也就如念酒所言。
納蘭淺沫笑盈盈着,朝着那道長那招了招手。
“就在你身後呢,我還以為你們沒來,念叨着以為白來一趟了。”話卻是對着念酒所說。
“你們今日怎麼前來這裡,我記得……”許是了然什麼,念酒隻是笑笑,心知肚明的裝作不知,指出了不同先前的異樣,“還換了一身打扮,差點沒認出來。”
這番話說着和風沐雨,也清淺溫和着些,顯然是調侃玩笑的言語,也将氛圍推向了輕松歡快的一邊。
恰逢這時卿逸端着茶水過來,見到念酒面前的二人,一眼便看出了局面,即便是知曉也并未有何太大的反應,隻是将溫度剛好的茶杯端方到了一旁的涼亭石桌上。
念酒見狀也了然般順勢落座到了桌案對面,正好石桌四個座位,剛好能夠趁着閑暇多說些空閑話,順便交流一下最近的情況。
納蘭淺沫見狀,也拉着自己師兄一塊落座到了位置上,才說明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這不是聽聞繁都同盟會新鮮,難得從宗門下山一趟,雖說領命前來,但私下做些什麼師傅他們也不知曉就是。”想必也是想着些什麼主意,縱使不大相熟,也能夠熟絡的交談起來最近的新鮮事情。
納蘭淺沫說着口渴,見卿逸未曾喝茶,就順勢将茶杯端了過來,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繼續與念酒興緻勃勃的閑談。
或許也看得出這位道長雖話少,但起碼性子沉穩,估計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眼下我就喊上了師兄,叫他陪着我一塊來看看,聽聞同盟會此前還有一場比試、就過來瞧上一眼,我還特地擔心被發現了,就叫師兄一塊換了一身尋常打扮再低調些,這不、我這身好看吧?”
納蘭淺沫說着将茶杯放下,當着三人的面原地轉了一圈。
縱使不是先前的裙袖藍裳仙氣飄飄的打扮,但穿着也是最近繁都得新鮮款式,的确是好看着緊。
就連旁人見了,看她姣好面容與氣質出塵,也會因此覺得罕見些。
念酒見狀隻是面色不改,略微擡眸瞥見一眼後收回了目光,由衷的誇贊道:“的确好看,我瞧着是最近的新鮮款式,雖然繁瑣些,但也可以修改裁剪一部分,也較為方便比試。”
“你知曉啊、我還說沒有男子知曉這些。”納蘭淺沫多出幾分欣然。
“師兄他那個木魚腦袋除了同意跟着我前來,也就是呆呆站在一旁看我挑着!問他好不好看他也不說,簡直就是個呆子。”
見有人理解她的眼光,納蘭淺沫也十分高興,說時也不忘譴責一下自己沒眼光的師兄,扁扁嘴表示不滿。
“我那不是讓你換一件方便些的,既然來比試,又要低調帶鬥笠,還穿着打扮這麼顯眼,都不知曉說你什麼好……”
徐尚井說着一挑眉稍,面色不改拿出了一袋玫瑰糕打開來放到這饞丫頭的面前,言語字字在理,也不好讓人反駁。
“騙人,你當時都看呆了,還以為我不知曉呢!”納蘭淺沫也不含糊,拿起一塊糕點就吃了幾口,“師兄就是見我平日出了宗門愛打扮好吃食,就老坑騙我,不知曉被你害了好幾次、我都挨師叔罵了!”
“你這臭丫頭還好意思說,當初不是你吵着下山、被發現了還讓師兄背鍋,說得好似我沒有挨罵似的,也不看看都多少次了。”
誰知曉他師兄看着沉默寡言些,但性子卻是少見的毒蛇耿直,瞧見師妹說小話,也光明正大的回應着,譴責師妹沒良心。
“不念着師兄的好,還老給師兄添麻煩,小沒良心的!”徐尚景與她對話間也對出幾分心性來。
“略略略!反正你答應過我的,輸了就該聽我的,臭師兄!”納蘭淺沫也不客氣,和師兄互怼時還擡腿踹了一下,得了小便宜還不忘又拿了一塊玫瑰糕。
那擠眉弄眼的模樣也着實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念酒見他們師兄妹有來有去的模樣,看了個新鮮。
畢竟平日在外人面前鮮少言語認為性子沉穩的宗門師兄在私下卻是個記仇耿直還毒舌欺負師妹的人,看着也是少見。
他們這種搭配的确少見,就連念酒看着莫名想起些什麼。
覺得他們這種氛圍的确是外人很難融入進去,想必這樣順利的一生也是很幸福的,有家人,有友誼,有宗門庇護。
思緒間念酒順勢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卿逸道長,看他深深望着自己端來的茶水,沉思片刻後喝了個一幹二淨,莫名也有些好笑。
看來他們如今的關系也不似最初,多少是算不錯了。
念酒平日也沒有敢這麼大膽,其實納蘭淺沫這種性格說着也挺好,念酒更是少見在這種世道下還能夠保持本性的女子,看着也因修仙宗門庇護的不錯。
難得看見卿逸道長這幅模樣,全當時看個熱鬧。
隻是想起些什麼,念酒恰似無意問道,“你們宗門之中可有說是否成婚,若是日後有了心悅之人,不知是否會壞了宗規。”
念酒這也是試探性詢問,多少也是心裡邊巧思,瞧他們二人的關系,想必也能估摸出幾分。
隻不過當自己問話過後,原先還在同師妹禮尚往來、禮貌問候的徐尚井卻頃刻間聲色略消,好似低眉帶着幾分笑意望向念酒。
不知曉究竟是打着些什麼主意。
看着也就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的模樣。
徐尚景了然評價。
念酒心知肚明、裝作不知,也是為了給他一個機緣,故意逗弄,“聽聞你們師叔嚴格,若是日後有心屬之人,可是會棒打鴛鴦防去修行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