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茶點,柯南有些坐立不安,說實話,換做以前是絕對想不到會有現在這樣心平氣和,跟那個組織的人坐在一起,而且那個人還是導緻他變小的罪魁禍首,是緻使他一切不幸的源頭。
柯南設想過許多次再次與琴酒相見的場景,但那無一例外都是極其兇險驚心的,而且絕對是他想方設法接近琴酒,而不是這樣平和的被對方請到家中做客,雖然這是拖了小蘭的福,這麼想感覺怪怪的。柯南機械的吃着手中的有些發苦的提拉米蘇,感覺十分割裂,他好像聽見有什麼濾鏡啪的一聲碎掉了,琴酒竟然會做甜品!
這是他應該會的技能嗎?!完全不能想象啊!雖然味道有點怪,感覺像是新手,這麼一想他竟然有點受寵若驚。
柯南坐在旋轉座椅上轉來轉去,話說這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小的椅子?總不可能是專門給他準備的吧,他家裡有小孩子嗎?養寵物又獨居,家裡疑似有小孩會做甜品,嘶——這不對勁啊!怎麼會有種人妻的感…覺?
柯南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不可能,絕對不可,開什麼玩笑!琴酒,人妻?他要是人妻,誰能來當他的丈夫?寡夫還差不多,但是這樣想着,他對琴酒的恐懼感減輕了不少,更有利于他在琴酒面前僞裝的呢。
所以隻用了不到一分鐘,柯南君就決定抛棄他所剩不多的節操。
剛剛進門時,他在琴酒換脫下風衣時,有幸的看到風衣下的身材,寬肩窄腰,尤其是那個腰,真的細到…咳咳,這麼細緻的觀察,隻是他作為偵探的職業病而已,他并沒有觀賞男人身材的癖好。
那頭銀發剛好達到腰間,從背後看還真是十分引人遐想的。
柯南‘艱難’的作出評價,嗯,是銀發細腰的大姐姐。
柯南的表情再次變得扭曲了起來,被自己痛苦到的柯南君又吃了一塊小蛋糕壓壓驚。
唔,這個味道不錯。
話說琴酒人呢,好像是去辦公間去了,把他丢下自己一個人幹其它事,呵,不愧是他。自己好像是捎帶的啊,這麼敷衍嘛。
山頂上的天空蒙上一層金色,從山頂到山腳漸變昏暗,黑夜馬上就要降臨。
在北郊樹海的進口處,毛利蘭愣愣的看着眼前标識牌,不對,應該是警示牌。
「珍惜你的生命」
為什麼,不應該是标識牌嗎,她不可置信地想着,毛利蘭有些猶豫,但此時天已經快黑了,要是再磨蹭會兒進去,恐怕才是真的危險。
這樣想着,她繞過警示牌往樹林裡走了一會兒,便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破敗的小屋,毛利蘭加快了腳步,到了房屋前她看了眼滿是泥濘的台階和搖搖欲墜的門、布滿灰塵的的門把手,試探性的敲了敲門,咚咚的響聲從空蕩屋内傳出門外,看來确實沒人。
推開門屋内光線暗沉,空氣中還散發一股潮濕怪異的氣味,這裡看起來就像是驚悚片裡常出現的場所。
毛利蘭忽然想起,好像沒有問老師到底丢了什麼東西。她有些局促的四處亂看,在廢棄淩亂的家具間翻找,應該很顯眼吧。
就這樣找了一陣,衣袖上都沾了不少灰塵,還有一個好像鎖上的門沒有進去過,越是靠近越是有股怪味,她把門把手一扭,門竟然開了,原來沒有鎖……上……
毛利蘭不可思議地喃喃出聲:“這是…什麼…”
那地上渾身是血極為凄慘的人,聽到開門的聲音,艱難的擡起頭,眼中的警惕在看到眼前的人隻是一個年輕女孩時消散了不少,轉而浮現出一絲欣喜,他聲音嘶啞有氣無力的發出求救聲:“救……咳咳……救我……”
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艱難的向門口移動。他能得救了,他能把資料安全的帶出去了,如果經過這次搶救,他還能夠活下來,他就準備辭職,巧美還在家等着他,他還沒來得及跟她解釋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别。等他這次回去,他一定會跟她好好解釋……
但此時,他眼前的雙腳往後退了幾步,就是這幾步,仿佛是一盆涼水潑下來,讓他清醒了不少。
“别…别走,如果我吓到你了,你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毛利蘭沒有回他,甚至沒有看他,她的眼睛就這樣盯着眼前的空氣。
男人再次擡起頭,看着這個女孩冷漠的模樣,他的心又一涼。
他知道自己不會得救了,伴随着一聲疲憊的歎息,他肮髒的手顫顫巍巍的從衣兜裡拿出U盤。
“你在……找這個嗎。”
毛利蘭還是沒回他,看動作就像是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随着最後一聲失望的歎息落下,這個男人徹底斷氣了。
聽着破敗的房間裡回蕩着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她無力的雙手費了幾分鐘才從那個男人緊攥的手心裡拿出U盤,因此不可避免的低着頭,看着男人身邊周圍暗褐色的一攤鮮血,腐臭血腥的味道,強烈沖擊着她的嗅覺,毛利蘭感到一陣反胃。
毛利蘭又沉默的蹲了一會兒,然後猛地站起身,跑出房屋,順便把門重重的關上。
她用力的跑着,夜晚的涼風吹在她發燙的臉上,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蟲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