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個,第三個代價。
琴酒把最近解決的人的照片拿打火機燒掉。
照片上的人随着火舌吞噬而樣貌逐漸扭曲變形,飄渺的火光有一瞬間印上了他的眼尾,就像是無比自然的一抹眼影,随後熄滅。
雖然他說過不記得死人的名字和臉,但現在好像變得更徹底了,他看不清了,就算是想記住,也會在那人死後變得模糊,絞肉機絞屍體可不是他為了故意惡心那個女人。
在他腦袋破碎的一瞬間,琴酒就看不清了,即使拍下照片看,但一旦挪開視線,就馬上變得跟臉盲一樣,他現在感覺死人的臉都是一樣的。
琴酒忽然冷不丁的開口:“你之前說的自愈,包括斷肢重生嗎?”
衪:“嗯?當然,隻要你不把自己的腦袋切下來玩。”
琴酒:“沒人會這麼玩。”
說完他忽然拿起匕首,往自己的左眼上狠狠一剜,他的眼睛瞬間血流不止,銀發上甚至都沾到了不少血迹。
劇烈的疼痛襲來,琴酒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無比,随後就開始拿早就準備好的繃帶包紮,不需要上藥,因為可能會在上藥的途中昏厥過去,不過他可不是自殘,隻是想試試如果換一個新的眼睛是不是就能重新看清了。
隻要有一點恢複的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組織’暗暗咋舌,這好像比衪說的也差不了多少。
衪:“我不感覺你比我前面說的理智多少,你不疼嗎?”
琴酒懶得回衪。
“既然□□□□可以影響到我,那你呢?”
衪:“你想讓我做什麼?”
琴酒簡短的說了兩句。
衪點點頭應下了,“這沒問題,影響不大”
最近天氣太冷,動物園裡幾乎看不到人,雲厚厚的堆在一起,周圍一片昏暗,沖矢昴眯起了眼睛,太顯眼了,白色和銀色都太晃眼了。
白色的大衣,銀色的長發,甚至是白色的繃帶,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像是大病未愈的樣子,單薄的像一片紙。一陣風刮過,撩起他的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隻還完好的右眼,那抹綠色在清淺的銀白之中是那麼顯眼,沖矢昴第一次被同為綠色的眼睛驚豔到,像是鑲嵌璀璨的寶石。
“咔嚓。”
一聲照相機的抓拍聲,沖矢昴忍不住拍下了這個瞬間。
但正如之前所說,這個動物園裡幾乎沒有人,所以咔嚓聲響亮的讓人有些尴尬。
“你在幹什麼。”
那個男人問道。
沖矢昴:“抱歉先生,我在……拍攝你身後的動物,一隻白孔雀,我剛剛看到他開屏了,那可真漂亮!”
随後他便聽到男人一聲冷笑。
“你把我當瞎子?”
這裡明明是猴山,哪來的孔雀。
沖矢昴露出歉意的表情,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框:“不,可能是我眼神不好,可以給我一個賠禮的機會嗎?”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沖矢昴,是東都大學的一名工科研究生。”
“黑澤陣。”那個男人冷淡的回應。
陣?這個發音讓沖矢昴想起了那個男人,Gin,還真是巧啊,他們兩個人都是銀發綠眼,可能是因為太過相似的特征,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吧。
不過那個男人不會就這樣出現在動物園,像是單純來觀光的樣子,也不會換掉他幾乎焊在身上的黑色風衣和帽子,穿這麼亮色的衣服,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啊,而且誰能傷得了他呢,還是眼睛這麼緻命的部位。
沖矢昴邊想邊開口道:“黑澤先生,你的名字很好聽呢,但我不是故意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向你搭讪的,可是手比腦子快,感覺要是不能認識你我會很遺憾的。”
琴酒皺眉開口問道:“那你說的白孔雀是我?”
沖矢昴尴尬的咳了兩聲,意思很明顯。
“把你的相機拿過來。”
果然還是覺得被冒犯了嗎?準備删照片嗎,希望不要把我的相機砸了,他乖乖的把相機遞給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