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跟蹤黑澤陣,當然不是想借此就查清他的身份,隻是他總得提前熟悉一下這位戀人,在這期間有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快被發現了,但實際上隻是有驚無險,更證明了黑澤陣真正的身份絕不簡單。
但總的來說,還是有收獲的,他是一名高中英語老師,這個身份出乎意料的普通,在跟蹤,哦不,是在觀察黑澤陣的期間,他順帶了解了學校的課程,周三英語課最多,下班的時候天都黑了,街邊都沒幾個人,出來還抱着一大堆教案,而周五隻有早上的課,在空閑時間有時候他會待在家裡面。赤井秀一挑了個合适的位置繼續觀察,他陽台的窗戶沒關,所以他能看到客廳大概的布局,很簡約,裡面還放了個沒有魚的魚缸,茶幾上一直放着一些甜點水果,但從沒見他出來吃過。他一直待在書房裡,有時候赤井秀一都懷疑是不是根本沒有卧室,不然為什麼一直不出來,在淩晨三點黑澤陣的書房門縫裡還透出一絲光。
他的那位男友基本隻在周末出現,每次都會拿一捧玫瑰,十分大衆的花,至少在情人之間是這樣,赤井秀一不由的想到,太普通了,跟他不相配,一捧純白百合也許更适合。為什麼要送玫瑰呢?赤井秀一看到那個男人對着黑澤陣說了什麼,看嘴形應該是‘我的睡美人’,這是什麼肉麻稱呼,看來真的是情侶啊,赤井秀一覺得他應該把這個稱呼記住。
他看到黑澤陣把花放到花瓶裡,他家裡的東西太少,以至于這個花瓶看起來就像是為了不浪費男友的好意才買的,花放在陽光照的到地方,紅色的玫瑰嬌豔欲滴的綻放着,充滿熱情和生機,每一朵都像是精心挑選過。黑澤陣在放花的時候,仿佛色彩都比以前更鮮豔,明亮,他忽然覺得玫瑰也不錯。
随後就是他們兩人的約會,赤井秀一跟着他們,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變态跟蹤狂一樣,他忽然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他們開車去了市外的一個畫廊,黑澤陣坐在副駕駛上,看來充當司機的角色不是他。赤井秀一開車緊随其後,過程中好幾次差點被甩掉,到了地方,他裝作與其他的繪畫愛好者一樣四處觀賞,默默保持着與他們恰當的距離,他期待着發生點其他事情,能讓他獲得更多的消息。但是他們好像真的隻是單純的來參觀似的,那個男人不停的在黑澤陣身邊說着話,黑澤陣也偶爾回他兩句。
但也沒事,赤井秀一覺得可以順便學一下他與他男朋友到底是怎麼相處的,頂替掉陣的男友也得盡量不出破綻啊,所以也不算沒收獲。在畫展結束後,他們又在一家咖啡館呆了一會兒,在靠窗的位置,赤井秀一聽見那個人問陣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好像已經被拒絕回答過很多次了。
果不其然,黑澤陣沉默了一會兒,好像不想回答,從他的身體語言上看出來他對這個問題已經十分不耐煩。
“宴會的事,我們待會兒再說吧”
赤井秀一忽然聽見這句話,他知道重點來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可能就是機會。
他重新又回到原先觀察的地方,陣的家裡多了一個人,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這種感覺無疑是非常奇怪的,有種自己被代替了的感覺,明明他才是正主,為什麼會有點羨慕那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家夥。羨慕,是因為他也想接近陣嗎?赤井秀一覺得很正常,到目前為止他看到的黑澤陣是十分美好的,挑不出什麼毛病,渴望接近自己認為美好的人與事物是十分正常的。他一定不是有點彎了。
這次書房的燈不再徹夜明亮,赤井秀一反而有些遺憾,因為那位‘赤井秀一’跟他的陣在一個房間裡,他們不幹些什麼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去想他們幹的具體内容,比如一些床上基礎的身體運動,可惜他沒安裝竊聽器,萬一能聽到些什麼呢。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的看着把文件帶到卧室的琴酒,“為什麼不在書房寫。”
琴酒把文件放下,自從上次面見Boss後,他的文書工作就多了一大堆,大多是情報和組織經濟這方面。
他知道赤井秀一最近在跟蹤他,像隻暗中的老鼠,不過他有的是耐心,這次可不是假死就能跑走的。
貝爾摩德坐在床邊看着手中的請帖,不由得苦笑一聲,“你是專門挑着時間點為難我啊。”畢竟她還有一個表面上大明星的身份需要維持,她最近已經推了很多片酬了,實在擠不出時間了。
“Gin,我這次真的沒法陪你去了哦。”她的手撩起琴酒胸前的長發,拖長尾音,好像很抱歉似的撒嬌。琴酒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貝爾摩德覺得她作為一個Alpha有點不稱職,Gin在這種事情上好乖啊,從來不會跟她鬧脾氣,雖然她知道他的性格,但是不妨她的濾鏡很厚,冷淡≠不在意=乖巧懂事。
那個讨人厭的男人終于走了,赤井秀一臨時貼在隐蔽處的竊聽器,在他出門的時候聽見了那個宴會的時間,但這究竟是關于什麼的宴會,什麼性質,赤井秀一還是一無所知,但有一個好消息是,那個家夥近來沒有時間,剛好不用想辦解決掉那個冒牌貨,省事。
一個小小的身影跑到客廳,端着甜點盤子就開始吃起來,鞋跟發出嗒嗒的聲音。
‘組織’從衪變成了她,一個七八歲小女孩,她穿着紅白圓點瑞士裙,頭發精緻的編起來,看起來十分淑女,她了解到這個形象能讓大多數人都心生喜歡,“阿陣,可以哄我睡覺嗎,給我唱一首歌吧,等那個家夥來了我就不能這樣跟着阿陣了,想到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就好傷心啊。”
“你會睡着嗎。”
她可愛的點了下頭,“會的。”
她是有自己的卧室的,這是她自己裝扮的,房間裡裝飾着風鈴,床頭放着幾本故事書,牆上挂着蝴蝶标本,她有些彩筆放在筆筒裡,她每天用這些筆劃掉日曆上的日期,她刻意留下許多生活過的痕迹,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人一樣。
琴酒關了燈,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她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他想了想給孩子唱的民謠。用講述故事一樣音調唱出來,比平時多了一絲溫柔。
“Моямаленькая
Ландыш, ландышбелоснежный,
Розаналенький
Каждыйговорилейнежно:
'Моямаленькая'
— Ликом — чистаяиконка,
Пеньем — пеночка… —
Икачалеетихонько
Наколеночка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