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
琴酒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一聲叫了一半的名字,讓他的手一抖,麻醉槍射在了那個男人不斷揮舞的電鋸上面,清脆的一聲碰撞,他被發現了。
柯南連忙起身,他剛剛真的是糊塗了,怎麼會把琴酒忘了呢,那個家夥肯定不會就這樣看着他這麼做。
他慌張之間趕忙将鐵門外的門闩鎖住,裡面傳來框框的撞擊聲,還有氣急敗壞用電鋸鋸門發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他聽到裡面的人怒氣沖沖的喊道。
“是誰!誰在外面!”
每個房間之間的間距有五米,他現在在第七個房間的門口,距離出口有35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不遠也不近,柯南不知道他現在算不算是被堵住了。
琴酒站在樓梯的第五個台階上,背對着上面的光源,他的銀發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一瞬間讓柯南想到了拉斐爾畫的聖母像。
隻不過這個‘聖母’不是來救他的,而是要拉他入地獄,不放過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過來,我帶你走。”
從這個距離聽,聲音有些失真,就像是真的神谕一樣,平和又不可抗拒。
柯南卻覺得他的腳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因為他大腦在尖叫着不要過去,不要靠近他!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真實的死亡比以往都更接近,更平靜。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活着出去吧,且不說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是琴酒,他已經明白了宴會沒有請帖的下場,會被粉碎啊。
既然都是死,他為什麼不能靠近琴酒呢,難不成琴酒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嗎,從未有過的恐懼在蔓延,他的手開始緩慢的推動門闩,他有一種荒謬的直覺告訴他,門後的威脅遠不及琴酒可怕。
這個感覺,在琴酒摘下面具的時候更為明顯,他的五官不帶一絲柔和,跟聖母更沾不了一點邊,看起來冷酷的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危險而緻命,多看一眼就會被收割性命。
柯南把鎖打開了,裡面的人砰的一聲撞了出來,機械聲震耳欲聾,那兇惡渾濁的眼睛看向他,竟緩解了他的不安,這才是殺人狂該有的樣子啊,即使他手中的電鋸下一秒就要向他砍來。
“呯!”
那個男人的腦袋在他面前炸開,血漿濺了他一臉,琴酒把槍口轉移到柯南身上,他的聲音更加冰冷。
“你該拿什麼抵消你被粉碎的結局。”
柯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漿,沒有擦幹淨,他的臉忽然變得可怖起來。
“不知道,但我沒做錯什麼,我一直幹着我認為正确的事情,即使它伴随着危險。在我認定的道路上,即使前方是懸崖,我也會将油門踩到底。”
他笑了一下,對琴酒說,“你明明是很果斷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在這陪我浪費時間呢。”
琴酒不想回答,他從不在解決叛徒或殺人的時候與對方浪費口舌,但是現在好像是從未遇到的情況。
他看着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小鬼,随意的說道,“如果你這次能活下來,我就當你已經死了,不用再擔心暴露的事。”
“……感覺我肯定活不下來啊,除非你是聖母瑪利亞,賜我一線生機吧。”
琴酒垂下眼眸,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如果你真的能這麼輕易的死了就好了。
在随後的十分鐘裡,外層宴會的陽台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衆人傳來陣陣驚呼,“快,快叫救護車,有一個孩子摔下去了!”
血染紅了地面,那個孩子手裡還握着一個壞掉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