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是好奇心戰勝了他,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面不是斷手,也不是殘肢,更不是炸彈,但還是讓他面色一變。
盒子裡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手槍!
要知道日本對槍支的管控十分嚴格,經過各種流程之後,能申請的也僅僅是步槍,□□,和□□,而手槍這種易于隐藏的危險武器,隻有警察這種職業人員能合法持有。
工藤新一轉身,連忙将門鎖上,再去仔細觀察一番,門窗沒有被撬開的痕迹,大量血迹隻在一處地方,沒有血手印,但在一些地方有血迹濺出的痕迹,像是有人頭被打破了一樣,但是做案兇器是什麼?
他環繞周圍一圈,發現周圍十分整齊,按理來說不該這樣,難不成有人收拾過了嗎?可他既然留下血迹,那兇器應該也在現場。
工藤新一總感覺自己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如果不趕緊推理出來的話,自己可能會有大麻煩。
現在的難題是他是否應該清理現場,還是報警?可是如果連他這個名偵探都解決不了的話,那警察又能解決得了什麼呢?
報警的話,難不成是請一群警察圍觀他怎麼破案子嗎?周圍沒有監控,而有能力不留下痕迹進出他家的人,必定也不會被别人察覺到。
工藤新一又去翻那個盒子,從盒子的底部找到了一個一次性手機,手機下還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如你所願,扮演’
他手一頓,立馬反應過來,看着隻剩撥通鍵的手機,隻猶豫了一會兒,就摁了下去,對方接通,但工藤新一沒有主動開口,一邊在屋裡探查,一邊等着那個人說話。
結果就是一片寂靜,出于時間緊迫,工藤新一還是主動開口了,“是你嗎,琴酒?”
結果沒有回應,怎麼回事?難道對面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樣?然後他又反應過來,那張紙條。想了想又開口,語氣溫柔了許多,“黑澤老師,你現在怎麼樣了?”
這次琴酒開口了,他應該是站在某處風很大的地方,聲音有些模糊和遙遠,“我準備回去了。”
“說什麼呢,不把事情解決的話,就算回去也會很困擾吧。”
工藤新一站在客廳的壁爐前,看着正在燃燒的壁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此時面對琴酒他不得不專心,“陣,你應該是想見我吧,不然就不會留下這些。”
他在問那把槍是不是琴酒留的,他總感覺有蹊跷,就算琴酒上次在宴會上救了他一次,他也不認為琴酒是好人,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卧底。
他能感受到琴酒是想殺他的,但是為什麼呢?既然想殺的話,以他的性格,以那樣的時機,自己根本不會有活命的機會。
畢竟那可是琴酒,是以往那些看似窮兇極惡的罪犯不能比的,這兩者根本沒法比,他看着一片狼藉的現場,感到有些頭疼。
他無奈地開口道,“我馬上就要無家可歸了,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電話對面慢了半拍,然後說了地址,随後便将電話挂斷,琴酒,還真是情緒穩定啊,不過感覺反應好像慢了一些,這是怎麼回事?
工藤心裡疑惑更甚,不過當前還有一件更緊急的事要做,那就是,他将槍拿起來,放進一個背包裡,然後将汽油倒在卧室,看着書櫃上寥寥無幾的書,有些慶幸,幸好有一大部分早就搬到博士那裡了。
沒錯,他要将自己的房子燒掉。
工藤新一站遠了一些,将打火機扔進去,然後在火焰燃起的瞬間,跑出房子,跑到附近的電話亭,用變聲器報了火警。
幸好是别墅,不會有什麼大礙。
大火過後,會使血液裡的蛋白質變質,魯米諾試劑也檢測不出來,包括其它的任何線索也會毀于一旦,這個僞裝出來的兇殺現場,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他火燒房子也是逼不得已的,萬一他要是回不來呢,要是爆出什麼醜聞就不妙了,雖然很大程度上是記者捏造的,但還是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父母的名譽。
他很快來到琴酒說的地方,一個西式劇院,工藤新一走到第十三排的位置坐下,今天的人不是很多,零碎地散落在各處,在十三排後面竟然沒有一個人。
說實話,他每次來這個劇院都盡量不坐在十三排,不是因為這個數字不吉利,而是因為這個位置感官極差,那裡仿佛有某種氣流旋渦,樂音傳不進去,視線也比較模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看向身邊的琴酒,反正這個人,也不是來觀賞樂團演出的,近距離看,倒也沒有那麼恐懼對方了,他有些自我安慰的想道。
但當對方的臉微微側過來,那雙綠色的眼睛與工藤新一對上時,工藤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顫,手不禁想握緊什麼,将背包抱在懷中。
不知是記憶裡就是這樣,還是琴酒發生了什麼變化?他不笑時,冷漠的眼神,以前對人來說是威懾,現在卻帶着某種非人的異樣感,一種自帶的超現實的恐怖氛圍,但那張臉明明沒有什麼變化,卻更加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