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梨姐,這親,真的就闆上釘釘,沒有回環的餘地了嗎?”
耍潑撒歡兒折騰了之後,莫心儀還是認真的确認着這件事,雖然她一直不想承認這賜婚,不想她的雨梨姐遠嫁。
“聖旨已下,你覺得我有能力抗旨嗎?”
青雨梨見她消停下來,也就把茶水給她斟滿,把她喜歡的零嘴推到她的面前,這丫頭火急火燎的從江南跑回來,也确實是為她急了。
“可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莫心儀畢竟才二八年華,家裡又把她保護得太好,她見到的世界和對感情,婚姻的朦胧認知,都是美好的!
突然身邊親近的姊妹陷入這種不美好的親事,而且還是朝廷賜婚,心底是很茫然的,就像一個生活在光明裡的人,你突然告訴她,世界還有黑暗的一面!
“真真假假吧……”
青雨梨也回答得很無力,自從賜婚以來,一直都成了她在安慰别人,仿佛都忘了自己才是那個主角,才是那個應該脆弱的人。
“可姐,你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真的要那樣的人做你的夫君嗎?”
莫心儀說着說着,真的就有了傷感的情緒,愛情不應該是兩情相悅,婚姻不應該是琴瑟和鳴嗎?
“我如今有得選嗎?”
青雨梨望向窗外的小花園,陽光正好,枝繁葉茂,一簇簇的花兒競相開放,争奇鬥豔。
但此時的心境,卻如初雪入侵,寒意襲人。
青雨梨難得有傾述的欲望,或許因為莫心儀的純真,面對她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也或許她的心裡已經累計太多情緒,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
她淡淡的笑道:
“人就是這樣,曾經有得選的時候,不想選,等真的沒得選了,才發現,連想法都沒有必要了! ”
莫心儀再是心思單純,還是能夠感受這份濃濃的無奈情緒,感同身受,不禁熱淚盈眶。
青雨梨望着莫心儀滾落的熱淚,突然心裡一熱,愁緒散去大半。
自從母親去世以來,沒有人像莫心儀這樣赤忱的對她,這樣不計回報,持之以恒的跟着她,美其名曰罩着她。所以她才會軟化,收起鋒芒,接受小丫頭的靠近。
她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小丫頭臉龐的淚珠,指尖還能感受它的滾燙,溫暖着她冰封的心,于是笑道:
“都快16歲了,也是要談婚論嫁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哭麼?”
青雨梨也不知道哪個詞語觸動了小丫頭的情緒,起身撲到她懷裡,嚎啕大哭!
哭得青雨梨是心裡脹脹的,眼中酸澀,隻是成年人的世界,有幾個時候能夠這樣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她輕輕拍着丫頭的背,以示安撫,丫頭也确實是傷心了,潔癖都顧不得了,鼻涕眼淚都蹭在她的懷裡。
丫頭哭着哭着,仰起淚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
“如果是像姐姐嫁的這樣的,我才不要嫁!嗚……”
然後又埋頭悲傷起來,為姐姐,也為自己未知的未來。
青雨梨現在才算明白,原來是自己的境遇和談婚論嫁四個字,觸動了小丫頭脆弱的内心。
青雨梨拍拍她的背,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