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起,熱熱鬧鬧的吹吹打打,為拜堂儀式劃上一個完美的句号。
洞房花燭。
新郎官把新娘子牽入洞房,然後說道:
“娘子稍事休息,我先出去應酬一下,去去就回!”
說罷就轉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回身道:
“你暫不習慣用府裡的人,可以叫你的丫鬟進來伺候,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
然後大踏步向門口走去,待到門口,又轉過頭笑道:
“娘子今天真的是與衆不同的美!”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不管世子前面的印象怎樣嘴毒,但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青雨梨,讓她臉上瞬間染了紅霞!
青雨梨環顧了一下新房,發現一切都是嶄新的,并無居住過的痕迹,看來,這并不是世子常住的地方。她坐在梳妝台前,望着銅鏡中眉目傳情的自己,平複一下剛剛因為世子而起伏的心跳。
果然美色誤我!
世子确實有令她怦然心動的資本,黑峽谷的第一面,她就覺得這人有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目似寒星,笑起來有一種亦正亦邪的勾魂力,而就是這種痞裡痞氣的調調,讓她的心為之顫抖,而這人,是她的夫君?
青雨梨并未叫人進來伺候,她慢慢的拆着頭飾,然後用梳子輕輕的梳着自己濃密的秀發,聽着前院隐隐傳來的喧嘩,放空自己的思緒……
“娘子,夫君來給你梳!”
世子的聲音驚起青雨梨發散的思緒,手中的梳子被他接過,帶着薄繭的手指劃過她的手背,酥酥麻麻!
然後聽到跟進來的喜婆樂呵呵的聲音:
“一梳梳到尾,香閨對鏡胭脂雪;
二梳梳到尾,鵲橋高架鴛鴦飛;
三梳梳到尾,夫妻執手白頭約!”
世子梳順秀發,用手輕輕攏了攏青雨梨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似感似悟:
“娘子的秀發好漂亮!”
平平常常的一句誇獎,青雨梨剛剛平複的心跳又開始在胸腔亂竄,她透過銅鏡,卻發現她的夫君嘴巴在誇她,眼神的放空在遠方!
是因為秀發想起了誰?朱砂痣?白月光?
青雨梨趕緊拉回自己脫缰的思緒,不能這樣亂想,要不這洞房花燭夜就沒法過了!
喜婆丫鬟望着世子為世子妃梳頭攏發的背影,一副濃情蜜意,舉案齊眉的畫面,高興得合不攏嘴,哪裡會想到二人各懷心事?
“新郎新娘共飲合卺酒!”
喜婆喜氣洋洋的吆喝,侍女笑盈盈的端着托盤過來,上面擺着兩個白玉杯,一壺瓊漿酒,眼睛晶亮的望着世子。
“娘子!”
陸子呈牽起青雨梨的手,輕輕一帶,便把她從梳妝台前帶入懷裡,才發現世子比她高出了半個頭,這是青雨梨第一次離他這麼近,鼻息之間全是他的氣息,青雨梨的嗅覺非常靈敏,可以說,世子是一個幹淨的人,沒有那些臭男人的味道,但是怎麼隐約間,有一絲血腥味?
陸子呈卻沒有容她太久靠近,微微拉開一點距離,一隻手輕輕我住她的胳膊,卻發現青雨梨看着清瘦,胳膊卻感覺軟軟的,柔若無骨。一隻手提起酒壺,滿上兩杯酒,端起一杯,遞給青雨梨,自己端起一杯,然後手腕穿過她的手腕,把杯子湊到嘴邊,寓意合卺。
“合卺酒,紅酥手,執子與共誓言久!”
喜婆祝福的話把洞房花燭甜蜜的氣氛推向高潮,喜婆滿臉笑意,侍女眼面帶羨豔,世子眼神溫柔,讓青雨梨一陣仿佛,真是郎情妾意?
“新郎新娘結發成夫妻,恩愛不分離!”
結發的儀式,讓青雨梨定定的望着陸子呈的眼睛,想要捕捉點什麼,卻發現他的眼睛就像一個深潭,辨不出任何情緒。
青雨梨的頭發本來就解開披在了身後,她擡起手,微微踮起腳,輕輕解開了世子的發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