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東院,燭火搖曳,靜逸而朦胧!
隐隐綽綽中,有人影萌動,暗衛剛才的一拉嗓子,把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拉了起來,隻是恐于世子不喜人接近,沒有吩咐不敢靠近,更何況醉酒的世子,她們不曾遇見過的情況,更不敢靠近。
因世子的一番騷操作,暗處已經出現了竊竊私語。青雨梨環視了四周,不禁扶額,陸子呈,你的高冷光輝的形象可能毀于一旦,本來想幾步上前扶住他,想想他剛才的話,又決定原地等待,等他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醉酒的陸子呈,卸下了僞裝,褪去了平時的冷酷,散發出本性的溫柔,偏偏倒倒,東斜西歪的走來,但是練家子的好處就是底盤穩,再是醉得一塌糊塗,讓人看着步伐淩亂,卻又覺得亂中有序,還是不至于摔跟頭,讓青雨梨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練過醉拳?
“嘿嘿,你看,我不是走過來了嗎?”
青雨梨站在台階上,望着終于走到面前的陸子呈,陸子呈仰視着她,笑得燦爛,讓她的第一感覺就如同一隻求表揚的大狗狗,她也這樣做了,伸出手挼了挼他的頭頂,然後低下頭,把世子豎在嘴邊,輕聲說道:
“噓,不許笑!”
陸子呈立馬乖乖的合攏了嘴,連嘴角都拉平了,再點頭:
“嗯嗯嗯!”
青雨梨忍不住再挼了挼他的頭發,低低笑道:
“乖!”
然後牽起這隻大狗狗,慢慢走上台階,走向房間。
青雨梨慢慢走着,陸子呈慢慢跟着,手緊緊的捏着她的手,酒醉了沒有輕重,偏偏倒倒時拉得她的手生疼。
後不容易領進房間,關上房門,青雨梨掙了掙手,輕聲喝道:
“松開!”
“嗚嗚嗚!”
陸子呈直搖頭,就是不松手,還用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她,然後青雨梨懂了,是自己讓她不要說話,不要笑的,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好啦,可以說話可以笑了!”
“真的?”
陸子呈立即眉開眼笑,又眼睛晶晶亮的盯着她,啊,這樣的陸子呈,真聽話!
“真的!你松開我的手!”
“不!”
這次陸子呈突然皺起眉,撅起了嘴,而且還加大了手勁,
“嘶……”
這不知輕重的醉鬼,但和醉鬼是沒有道理講的,隻能哄:
“那我疼,你輕點!”
“疼?!”
陸子呈好像對這個字特别敏感,馬上把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幾口氣:
“疼就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青雨梨的心尖突然像被羽毛掃過,泛起一片溫柔,輕輕的問道:
“那你疼過嗎?”
心裡突然的柔軟,讓她禁不住想去了解陸子呈,趁他這麼乖的時候 。
“疼……她們逼我一直練武,手有泡泡,疼,就吹吹!”
陸子呈仿佛被問進了回憶,松開了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到嘴邊,呼呼的吹着,就如r當年,滿手血泡,獨自吹着。
“還有哪裡疼?”
青雨梨沒有去把他拉出回憶,隻有這樣,她才能試圖了解,了解這個把自己封得嚴嚴實實的“夫君”。
“還有?”
陸子呈晶亮的眼睛突然變得黯淡,夾雜着朦胧的醉意,仿佛有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