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子呈,曾經心底唯一的柔軟就是陸清秋,戳着就生疼!
“什麼燕窩粥?”
“我母親懷孕期間,你每天給我母親吃的燕窩粥!”
“那,那是給她補身體,給你補充營養的啊!”
段将軍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姜還是老的辣,慌亂轉瞬即逝,會讓你以為是一種錯覺。
他掩飾了心裡的慌亂,腦袋卻在飛速的運轉:他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查出了什麼,不可能啊,都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也做得幹幹淨淨,難道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迹?他是詐我的嗎,也不可能吧,無風不起浪……
但是段将軍面上始終波瀾不驚,因為他笃定的是:陸子呈永遠不可能開他母親的棺椁來證明什麼!
“這麼些年,你們一直睡得安穩嗎?”
陸子呈也不能指望能問出些什麼,隻是他既然上門來找自己的不痛快,自己怎麼能夠讓他不痛不癢的回去?
“孽子,有你這樣說自己的父親的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陸子呈都已經麻木了,卻聽見“砰”的一聲,二人都不禁回頭,望到的卻是奪門而出的青雨梨。
在二人愣神期間,青雨梨已經到了二人之間,站在段将軍的面前:
“将軍,我敬您,尊您一聲公公!但這聲公公,我現在又叫不出口!”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倒是打得段将軍措手不及,隻聽青雨梨清冷的聲音再度揚起:
“您老做的事兒讓媳婦不能苟同:大清早闖入新媳後院,讓府裡上下如何議論?您不管不顧,乃為老不尊,此其一;
兒媳才來不久,就聽聞您老兩個兒子區别對待,厚此薄彼:一個是金旮瘩,捧在手裡怕冷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個呢,野蠻生長,任人欺負,此其二,您說,您一碗水端平了麼?”
在東邊的角落裡,鸢尾為小姐豎起來大拇指,小姐一向不争不搶,性子淡然,今日氣場瞬間兩米八,叭叭叭的像槍子兒一樣的,打得段将軍措手不及。
“現在而今眼目下,您老大清早不分青紅皂白,為了一個兒子,找另一個兒子的麻煩,合适嗎?”
段将軍面對陸子呈所有的氣勢,在青雨梨這個弱女子面前化為無形,當咄咄逼人的質問一個接一個時,他還真有點懵逼,無從回答。
“還有你!”
青雨梨訓完老子訓兒子,轉身面對陸子呈,上前兩步,杵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戳到他的眉心:
“知道你孝順,百善孝為先,但是也要分清青紅皂白,不能愚孝啊,否則也是助纣為虐!”
這氣場全開,教訓人的滋味好爽,青雨梨默默在心裡為自己點贊。
“受教了,娘子教訓得對!”
陸子呈起身,如同一個受教的弟子,像模像樣的給夫子鞠了一躬,隻是眼睑迅速搭下,掩飾刹那間泛紅的眼眶。
一直以來,習慣了堅強,不相信眼淚,習慣了辱罵與不公,現在卻因有人撐腰而動搖,而紅了眼眶,這脆弱的一刻誰也不能看見!
“你,你們——”
二人婦唱夫随,把段将軍氣得夠嗆,關鍵是青雨梨聊聊幾句話,把陸子呈摘得幹幹淨淨,都是他這爹為老不尊,行為不公?
餘光裡,起先被鎮住的下人們已經開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一個新婦就敢頂撞他,而且讓他顔面盡失,各自猜測更是讓他怒發沖冠,段将軍本來行伍出生,脾氣暴躁,此時更是怒發沖冠,真想扇他們兩巴掌,當對上陸子呈陰冷的目光,也就抑制住上手的沖動,狠狠的瞪了陸子呈一眼,他認為即使青雨梨頂撞了他,陸子呈都是原罪,用全院都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