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梨清了清喉嚨,聲音刻意自然,卻在兩個人目光相撞時,都轉頭避開,又覺得刻意,兩個又同時回頭,視線又撞到一起,青雨梨清冷的臉上難得出現一團紅暈。
“嗯,好甜!”
陸子呈用沒有受傷的手,突然捉住青雨梨柔軟的手腕,
“我還要吃!”
“你吃你拿呀……”
裝蜜餞的小盅就放在藥碗旁邊,觸手可及。
“我要你拿!”
陸子呈語氣竟然耍賴,青雨梨的臉更燙了,自己拿,不是又喂嗎?
“你看我乖乖喝下這麼苦的藥,再吃一顆蜜餞不過分吧?”
陸子呈的臉湊近了幾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乖乖二字特别凸現,聽起來好有道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到底哪裡不對?
“嗯?”
所以的抵抗,在這一聲近乎呢喃的嬌哼中化為無形,手已經快于大腦伸向了蜜餞,剛把蜜餞拿到半空,陸子呈的嘴就已經接了過來,這次,溫潤的唇包住了指尖,并未撤離。
陸子呈的手避開傷口,已經環上了青雨梨的腰,蒼勁有力的手,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兩人以一種及其暧昧的姿勢,矗立在床邊,當舌頭舔過指尖,挑走蜜餞,青雨梨的手指才從陸子呈的嘴裡解脫,她趕緊把手往回縮。
陸子呈的唇卻追了上來,輕啄了一下她的指尖,以一種示弱的方式:
“謝謝你!”
青雨梨堅硬的心房一角瞬間軟得一塌糊塗,高高在上的世子爺,無堅不摧的骠騎小将軍,突然向她袒露了柔軟的腹部,毫無防備,卻能更動人心!
陸子呈似累了,似無力的把頭靠在青雨梨肩頭,背部不再□□,弓成了一種舒服的弧度,青雨梨才深深的感到:此時,陸子呈真正的卸下了防備。
一個一直穿着铠甲的人,一個一直孤獨行走的人,卸下铠甲與人同行,是最讓人不安的!
青雨梨微微偏過頭,輕輕挨了挨陸子呈的黑發,傳達最大的善意,陸子呈接受這份溫情,在脖子上蹭了蹭。
“噗嗤——癢……”
青雨梨破功的笑聲徹底打破了這份暧昧與溫情,陸子呈若有似無的歎息,撐起了頭,定定的望着她。
青雨梨咳了兩聲,勉強收住笑意,在陸子呈的注視下,紅雲漸漸染紅了脖子,在此時不合情調的笑,本來沒做什麼,反而羞愧得很。
面對陸子呈定定的注視,青雨梨眼神閃爍,就差點說出:我不對,我錯了,我悔過!
陸子呈望着青雨梨難得羞澀的模樣,更覺可愛,在盯得她就要炸毛之前 ,終于收回了目光,卻還是可惜這難得造起的氣氛……
“這傷得好好養養,你咋弄的,傷口怎麼這麼深,還好是手心,不過也得盡量不要留疤啊!”
青雨梨顧左右而言他,終于在醫術上找回主場,拿過陸子呈包着紗布的手,痛心疾首: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麻煩你可不可以珍惜一下,你看你滿身上下,傷痕累累,你不疼,看得人心疼啊!”
陸子呈一怔,旋即把青雨梨擁入懷中,似訴似歎:
“我陸子呈一路走來孤苦無依,今天終于有人說心疼!”
陸子呈一激動,失了分寸 ,勒得青雨梨腰和肩生疼,但她卻放軟了身體,窩進陸子呈的懷裡,彼此慰籍,感受彼此的在乎。
此時此刻,心在慢慢靠近,然後一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