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五條悟退化成了線稿。
“所以還是跳舞賣藝去吧,好歹練了這麼久呢。賺點錢也是收獲不是?”我愉快地拍拍手,看向一個暴起把夏油傑當柱子一樣扒住的五條悟。
“不要!我不要!一想到會有那麼多陌生人看着我會死掉的真的會死掉的!”五條悟一時嚎叫的像個被綁上台的待宰豬仔,“逼一個社恐在大庭廣衆之下跳舞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真的不會痛嗎!”
“醒醒,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跳舞了。之前漫展不是還上去比賽過嗎你到底還在害怕什麼!”我試圖把已經化身狗皮膏藥的五條悟從夏油傑身上撕下來,“你可是從我手底下認證出師的人,對自己的水平稍微有點自信!”
“這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這是一個對世界産生恐懼的孩子最真實的哀嚎!”
就在我還想繼續和五條悟極限拉扯之時,一直充當一根安靜的柱子的夏油傑擡手打斷了我:“硝子你光這麼說是沒有用的。”說話間他反手就是一個背刺箍在五條悟胸前,“快,我擡胳膊你擡腿,我們把悟先擡出這個角落。”
“好主意!”
“你們沒有心!救命啊!光天化日強迫良家婦男啦!”
“你們兩個,在那裡做什麼!”從天而降的一句話,我們三個正在笑鬧的話(五條:不,我是真實求救的。)頓時卡在了嗓子裡,齊齊扭過頭去看這突然出現的第四人究竟是誰——
嘶……某種程度上,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諸伏景光本來隻是普普通通的在回住所的路上而已,卻在路過某個小巷時聽見了一陣喧鬧聲,雖然十分混亂,但初步聽上去應該是校園欺淩事件。作為一名(卧底中的)公安,那當然不能忍,他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幾步跨進小巷裡出聲喝止了裡面的人。
諸伏景光掃了一眼巷内的場景:一共三個人,霸淩者為一男一女,被霸淩者是一個白頭發的男生。因為他的出聲,原本抓着白發男生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手,終于獲得自由的男生在站穩的一瞬間就竄到了那個欺淩他的黑發男生身後……嗯?被霸淩者躲到了霸淩者的身後?諸伏景光突然有一瞬間的茫然。
……
我們三個無言的望着這位稍微有些眼熟的熱心市民先生,想必是因為五條剛才的殺豬嚎叫太大聲才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便有了現在這麼一位正義之士來解救他了。
雖然五條可能并不想被他拯救。我瞟了一眼已經死死扒在夏油傑肩膀上的五條,很明顯這人的社交恐懼又犯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去哪,他現在肯定拔腿就跑。
“你們兩個是在欺負同學嗎?”這位熱心市民先生幾步走到夏油面前似乎打算說教,但五條直接拽着夏油後退幾步躲得更遠,所以市民先生把矛頭轉向了我,“你們是哪個學校的,知道你們這個行為構成校園欺淩嗎?……”市民先生的語氣其實還算和善,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壓迫感,就像我媽突然喊了我的全名時的那種壓迫感。
“咳、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狠狠瞪了夏油一眼,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留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蒙受冤屈,這個仇我記下了,沒有兩杯奶茶賠罪好不了。“我們三個是朋友,前面的都是鬧着玩的。”嘶我在說什麼…這不是妥妥的越描越黑嗎?
果然熱心市民先生是不會相信我的鬼話的,他用一種十分隐晦的“你當我是傻子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五條的方向:“剛剛在外面我可都是聽見這位同學的求救了。而且你們兩個的打扮并不太符合一位安分守己的學生。而這位同學……”嘶…等等,這三個人的畫風似乎還挺一緻的?
因為這次出門打算錄的舞是偏酷帥的街舞風格,所以我們仨都是給自己配的比較偏向于朋克的私服,除去一身黑的機車風還有五條的一體式墨鏡和夏油的黑色面罩,為了和他們湊個搭配我也給自己戴了副露指袖套和chocker。總之,乍一眼望過去我們仨還挺像什麼不良小團體而不是校園欺淩的。
見熱心市民先生卡了殼,夏油也找到了插話的契機:“這位、先生,我們真的是朋友。”夏油從手機裡翻出了我們仨以前出的夏五硝正片當做日常照片用來糊弄市民先生,我見狀也恍然大悟掏出我們仨以前漫展比賽的錄屏:“您看這個,其實我們都是一個社團的,因為五條同學的怯場實在很嚴重所以我們打算帶着他進行一些街頭表演鍛煉一下。”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糊弄過去但看熱心市民先生的表情勉強是信了的模樣,我和夏油把視線齊齊轉到了五條身上示意他說點什麼。可憐的社交恐懼五條悟不知所措的在我倆之間左右來回看看,最後把臉埋進夏油傑頸窩裡小幅度點頭算是認可,全程沒有一個眼神給到市民先生身上,多少有點被脅迫的模樣。
諸伏景光:看來真的是很嚴重的怯場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還是先不要直接就進行街頭表演更好。”諸伏景光居然真的開始給出建議,“雖然看得出你們有舞台經驗,但是街頭表演和舞台多少還是有區别的。而且你們這位同學反應很大的樣子,如果強行上場結果多半會不盡人意。”
見終于有人幫他說話,五條在一旁煞有介事地把腦袋點出小雞啄米的勢頭。一副“你說得對啊強行上場的話我一定會重現出五條竹節蟲的風采”的架勢。
“……”我頭疼地扶住腦袋,且不提組了這麼多年的舞團這隻五條一點長進都沒有這件事,不通過賣藝掙點外快的話我們三個今天怎麼度過這穿越後的第一夜。難道真的要去睡橋洞嗎?
再三保證我們已經打消了逼五條上台的想法後,熱心市民先生接了個電話後終于匆匆離去。說實話他要是再不走五條就要按捺不住洪荒之力拽着夏油逃跑了,我已經看見五條把腳尖移向了巷口甚至快要做出起跑姿勢了。
市民先生離開後我們再次将視線放在五條身上,他頓時像看見了黃瓜條的貓一樣後跳一大步:“我不會去的!剛剛那個人說得對,我肯定會出岔子的!硝子,你也不想再看見我的竹節蟲舞姿對吧!”作為團裡的舞蹈顧問我隻能說确實不想。
夏油歎了口氣,熟練地撸起了貓:“放心,不會讓你去的。剛剛那個人說得對,我們不跳了。”
五條雙眼一亮:“所以我們……”還是去睡橋洞吧!
“所以我們去黑吃黑吧!我覺得我現在應該還挺能打的。”夏油傑燦爛的笑出了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