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戰的這段時間,喻黎有留意其他的工作,靠最近的聯考成績和以往的排名,勉強找了三家網上家教。
在離開洛家後,喻黎在學校附近的一家旅館開了房,就算是他這段時間的臨時住所了。
高二放假一星期後,悶了很久的高三生也終于迎來小長假,校門口堆滿了來接人的車,提着大包小包說笑的父母和孩子也擠在門口。
【宿主,您打算回家嗎?】
喻黎收拾好東西出校門,嗯了聲。
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該開始第二個任務了。
他沒有跟親生父母相處的經曆,剛出生就被喻家高價從親生父母手上買了回去,回去後跟他接觸最多的,也隻有喻家的管家和傭人。
比起完成任務一的從容,喻黎還沒想好該怎麼“照顧”原主的家人。
從搬出洛家,喻黎就這幅懶散的樣子,習慣了時不時怼它一下的系統冒出來。
【宿主,您現在變得有點冷漠。】
喻黎側身躲過一個迎面撞來的小孩,冷淡地看着對方臉着地摔在地上,聽聲音摔得不輕,小孩坐起在地上,癟嘴,接着扯着嗓子發出刺耳的哭喊聲。
不想被不講理的家長纏住,喻黎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提步離開。
“冷漠?”
【就是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在乎,世界毀滅也跟你沒關系那種。】
系統努力地把形容詞往喻黎身上帶。
喻黎奇怪,“你第一次認識我的時候,我不是這樣?”
被提醒回憶起初見的對話,當時喻黎甚至因為自己沒死成還遺憾過,世界毀不毀滅關他什麼事。
系統有點短路,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偏偏又繞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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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原主的記憶回村,剛剛靠近喻家,就看到喻母拿着掃帚打人。
村裡不發達,年輕人也大多還沒回家,消息落後,村裡的人都還不知道方統和李德清在網上早就被罵爛了。
閑着的時候就愛說閑話,尤其是劉術的母親,因為孩子上學軌迹跟喻黎完全相同,經常被拿做對比,每次自己孩子都是被踩的那個,久而久之對喻家也就看不慣,在知道喻黎因為偷竊被老師找上門的事後,劉母是最積極八卦的,總是拉着其他人嚼舌根。
這次說的時候正好被喻母聽到,氣惱地抄起手邊的掃帚就打人。
說閑話的幾人剛被揚起的灰塞一嘴,還沒吐幹淨,身上就挨了一掃帚,紛紛叫罵着散開。
隻身一人,喻母絲毫不落下風,單手叉着腰,另一隻手拿着掃帚指着她們,柳眉倒豎。
“我們家孩子不會做這種事的!你有證據嗎就瞎說!再說閻王把你舌頭割下來!”
“還有你!不就記恨我家孩子從小就比劉術成績好嗎?現在喻黎一有事你就到處瞎說!當誰不知道你的心思?呸!”
“有這個功夫不去管好你家老子!我前些天還看見他出去買酒喝!”
被說中的劉母丢了面,表情僵硬,嘴裡不服地嘀咕着喻母是潑婦,在看到喻母瞪了她一眼又擡起掃帚後,互相拉扯着快步離開。
所以喻母是相信她的孩子的。
即便在沒有接收到最新的信息,即便在李德清的故意誤導下,她始終是堅信自己的孩子,并用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
可是她沒有把信任告訴原主,卻把尖銳的情緒化作利刃刺向他。
不屬于自己的心髒隐隐在發疼,喻黎很不喜歡這個感受。
他轉過身,往原路走。
系統提示他。
【宿主您的任務……】
“用錢贍養不算嗎?也算是照顧了。”喻黎語氣很淡。
【可是原主不是——】
“原主死了。”喻黎打斷它的話,語氣平直,陳述一個事實,“精神崩潰,在被她打完電話後。”
【系統數據算出,她是相信原主沒有偷錢的。】
“可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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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任務再次放下,喻黎客觀評價了下,他果然不擅長和長輩相處。
沒有同理心,也沒辦法共情原主在崩潰後還想着要照顧好家人的想法。
但無所謂,在回到旅館後,喻黎把洛女士給他的報酬隻留了一小部分自用,其他全部轉到了喻母賬上,系統數據顯示,能達到完成任務的标準線。
錢打過去沒多久,喻母就又打電話過來了。
她先是問了那筆錢的來源,喻黎說是做家教掙的,還強調了句沒有偷。
喻母愣了下,罵他,“我當然沒懷疑你偷錢,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啊?”
喻黎沒應聲。
喻母也沒在意,接着往下說,絮絮叨叨隻圍繞着讓他好好讀書,不要去想其他的事這個主題,不放心地又問了遍,“聽到沒有?錢咱們家有,這事你不用管,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以後有的是你賺錢的時候。”
在最後,喻母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我聽劉術他媽說,你們前段時間就放假了,怎麼沒回來?”
“嗯,在打工,這段時間的工資比較高,過年會回去的。”
“我說你們真是的,放假了也不好好回家……”
耐着性子等喻母念叨完,才挂了電話。
喻黎讓系統去監控劉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