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黏黏糊糊，“你不告訴我洛小狗是誰……”

有點委屈，又像在告狀。

“所以你就裝醉問我？”

姜朝昂了聲。

其實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并沒有完全清醒，畢竟按平時的他，即使編不出什麼好話來給自己開脫罪名，也不會應得這麼理直氣壯。

偏偏這直球得喻黎不知道該怎麼應他。

喻黎低歎口氣，伸手扯了下他的臉，“别跪着，過來坐。”

姜朝乖乖挪到喻黎身邊坐好，又擡眼看他。

無聲催促着他下一句。

“洛小狗，嗯……”喻黎思索着該怎麼向他形容，“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性格很好，很堅韌，跟他在一起會很開心，偶爾會很幼稚，但是有時候又會在某個瞬間戳到你。”

因為在認真回想，喻黎沒有看見旁邊小狗郁郁的臉，還笑着往下說，“如果你們能夠見面，應該會很有共同話題。”

姜朝心裡嫌棄得要死，誰要跟那個沒品的有共同話題，面上還得裝作期待地應話，“那我真期待什麼時候能跟他見一面呢。”

見一面，打一架，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這邊姜朝還在因為他幻想出來拳打情敵，腳踩情敵的畫面美滋滋的，下一秒就聽見喻黎說，

“你可能見不到他了，他不在這個世界。”

姜朝的表情漸漸凝固。

你可能見不到他了，他不在這個世界。

見不到他了，他不在這個世界。

他不在這個世界。

有什麼比前男友更可怕的事？

——死去的前男友。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喻黎，雖然喻黎的表情看起來并沒有很難過，他笨拙地轉移話題，

“你剛剛是不是喊我姜小狗了？”

再次狗塑愛人被抓包的喻黎矢口否認，“沒有，是你先自稱姜小狗的。”

姜朝懵了瞬，“是嗎？”

他怎麼記得是喻黎先提的？

欺負他腦子不清醒，記不清事，喻黎點頭，語氣笃定，“是。”

這個不是重點，一時想不通的姜朝果斷不再糾結，接着問他，語氣有些猶豫，“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了？”

尤其是剛剛從喻黎那得知洛小狗不在人世的信息，心裡對這個問題的猜測更是達到頂峰。

就像原本沉入河底棱角分明的石頭，某個瞬間突然浮出水面，鋒利的邊緣随着水流的沖勢在岸邊留下來過的劃痕，彰顯着存在感。

這下輪到喻黎懵了。

“把你，當什麼？”

替身？

什麼替身？

把姜小狗當成洛小狗的替身？

姜朝以為他沒聽清，放在身側的手握拳捏緊，眼睫垂下，視線不再對上喻黎，隻看着喻黎灰色的被單低聲複述，“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了，所以才……”

所以才會對他跟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才會對他格外的親切，所以才會……對他好到讓他甚至産生錯覺，覺得喻黎也和他一樣，對彼此抱有同樣想法的錯覺。

【哦吼，這下大發了。】

系統不知道什麼時候蹦出來，很是嘚瑟地在半空蕩來蕩去，肉眼可見地好心情。

平時老是給它喂狗糧，現在遭報應了吧？

無視系統明顯幸災樂禍的話，喻黎面無表情地擡手，把姜朝的嘴巴捏成小雞嘴。

“沒有替身，你的腦子能不能想點正常的東西？”

“還是你也想去幫唐易水的忙？轉行當編劇？”

小狗就是小狗，本來就不是替身。

因此喻黎應得理直氣壯，損小狗也損得底氣十足。

原本跑出來看戲的系統對自家宿主不但不承認，還反咬一口的行為表示不可置信，瞠目結舌，甘拜下風，在被喻黎淡淡瞥了眼後毛皮一緊，極其審時度勢地逃竄回系統空間。

隻留下突然從質問方變成被質問方的懵逼小狗。

“啊，啊？”

姜朝努力地消化了下剛剛喻黎的話，眼睛一點點轉亮，手慢慢挪到喻黎那邊，小心地揪住他的衣袖，帶着希冀望着他，試探問，“所以，不是替身，對嗎？”

喻黎答，“嗯，不是替身。”

“那我也算是阿黎很重要的人嗎？”

喻黎看着他，很輕笑了下，伸手又捏他的臉，“笨小狗。”

不等沒得到正面答複的笨小狗不滿追問，他沒頭沒尾說了句，“我這裡不大，但也有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