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喻某的同理心成反比的,是他的執行力。
說幹就幹,把手邊的抱枕毫不猶豫抛棄,轉頭溜達到廚房,這掏掏那抓抓,愣是沒找到一瓶酒,倒是在冰箱内格找到了盒酒心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勉強能用吧。
喻黎有些嫌棄地放回原處,靜待時機。
雖然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這時機來得湊巧,早上被門外的聲音吵醒,喻黎蹙眉把臉埋進枕頭裡,貓耳朵豎起來偷聽。
“這酒……你悠着點喝……放冰箱了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酒鬼。”
“我剛可看見了,你家不……是不是住人了?”
“剛好要上班了,我順便送你吧。”
“嘿你……”
“……”
因為太困,聽半句睡半句的,等喻黎徹底清醒後,也隻記得家裡來了人,還送了酒。
酒?
喻黎饒有興味起身,洗漱完連阮青生放桌上的早午餐都沒顧上,徑直走到冰箱打開門,果然看見了兩瓶看上去很貴的酒。
聽早上他們的說法,應該不是用來送人的,那就是自己喝的。
喻黎理所當然地想,小狗喝什麼酒?但這酒又送來了,不喝又浪費,那他大發慈悲幫忙解決一下吧。
他沒有空腹喝酒的愛好,昨晚也把裝醉計劃做好了,隻要趕在阮青生下班前喝空一瓶酒留下證據,後面就可以自由發揮了。
所以确認過酒放的位置,喻黎悠哉晃悠回去吃飯,對于挑逗小狗他算得上是得心應手,一點不着急。
指針慢悠悠走到六,阮青生從外面開門進來,還沒看清什麼就先聞到一股濃香霸道的酒香,心裡咯噔一下,連鞋都沒顧上換就跑過去。
果然,抓到一隻還試圖往杯子裡倒酒的醉貓。
有上一個世界的教訓在,喻黎是打算點到為止的,但不知道是這種酒濃度高,還是變成貓後的身體更加不勝酒力,明明有控制着隻喝了三杯,眼前的世界就開始旋轉,腦子也暈暈的。
怎麼回事?
好多星星在轉……
喻黎難受地晃了晃頭,手上的酒杯就被走進的阮青生奪走,他不滿地擡頭看過去,動作太大整個人更暈了,甚至沒來得及教訓“貓口奪食”的大膽之徒,啪嗒一聲,腦袋猛地磕向桌子,把阮青生吓了一跳。
阮青生急忙放開手上的酒,把磕到桌子的貓腦袋擡起來,就看見他額頭上的大紅印,嘴角還因為疼痛委屈地下撇,嘴裡還念叨不停,一會兒罵桌子,一會兒說還要喝酒的,越往後扯得越遠。
阮青生一邊按住喻黎左搖右擺的身體,一邊偷偷支起耳朵偷聽。
“桌子……換掉!換……不痛的……”
“想吃蝦餃……”
“貓咖……去貓咖……沒看見帥……嗯下次再去……”
大概是醉之前一直反複地過着台詞,喻黎就算喝醉了也沒完全掉鍊子,意志堅強地把原定台詞塞進了一堆醉酒胡言中。
照顧醉貓猝不及防悶了口醋的阮青生就不怎麼堅強了,聽到某個字眼後瞬間破防,态度有些強硬地擡手捂住醉貓的嘴巴,“不準說了。”
“唔唔……”突然被捂住嘴的喻黎不滿地皺眉瞪人,擡手去掰阮青生的手。
怕他醉了不清醒把自己弄傷,阮青生也不敢多大力,竟然真給他掙開了,沒來得及想對策,一隻手拉着他的手猛地往下帶,好在左手及時撐在了桌上,才不至于壓到對方。
他低頭看罪魁禍首,“生氣了?”
喻黎仰頭,視線卻沒有對上阮青生的眼睛,而是要往下一點,直勾勾盯着他的唇。
好麻煩,要不直接強吻吧……
強吻……
阮青生隐隐感覺不對,想要後撤,被握着的手卻将他帶得更靠近了幾分。
喻黎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的時候,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下一秒,唇瓣覆上另一片溫熱。
他大腦驟然空白。
-
第二天,喻黎從房間出來,跟阮青生碰上面。
阮青生的動作馬上僵住,不自然地偏開頭,餘光又暗暗地偷看他臉上的神情。
但讓他失望,喻黎很自然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又伸了下懶腰,“昨晚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謝謝啊。”
聽他毫無芥蒂地提起昨晚,阮青生欲言又止,時不時擡眼瞟喻黎,見對方神态自若,心裡郁悶,“……不用客氣。”
是不記得了嗎?還是根本沒在意這件事?
阮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喻黎是一道數學題,那一定是試卷上最後一道大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