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系統解救了正在努力為自己的變态行為做辯解的阮青生。
【貓咖那隻白貓,要化形了。】
喻黎蹙眉,把還裹着浴巾的阮青生推回去,言簡意赅,“洗澡,換好衣服,等下去貓咖。”
一頭蒙地被喊出來,現在又被一頭蒙地推回去,阮青生無奈,隔着門問喻黎,“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喻黎在衣櫃前找能穿身上的衣服,一邊應他,“你店裡又要多一個妖怪了。”
好在現在貓咖不營業,不然他還得擔心白貓化形突然,被毛琳白可她們誰撞上,那才不好解釋。
阮青生驚訝一瞬,馬上想到了那隻被喻黎帶回來的白貓,“是那隻白貓嗎?”
喻黎應了聲,“具體得到了再看看。”
正事要緊,阮青生快速換好衣服出來,開車帶着喻黎到了貓咖。
“需要提前準備什麼嗎?比如衣服之類的。”阮青生問。
喻黎搖頭,解釋,“一般化形後會有一件單衣蔽體的。”
他第一次化形的時候也是這樣。
阮青生卻頓了下,側過頭,“那我那次在家看見你,你為什麼穿的我的衣服……”
那是因為當時體内靈力太駁雜,原主自身的妖力,來自系統的數據化的靈力再加上從白貓和黑狗們那得來的信仰力交織一起,才讓他無法過多的使用妖力。
喻黎想解釋,卻注意到阮青生不知道自己亂想了些什麼而有些發燙的耳根,微愣,旋即笑了下,不答反問,“你不喜歡嗎?”
“我——”阮青生張口便要答,但剛吐出一個字又消了音。
他自然是喜歡的,隻是……
“如果遇見你的是另外一個人,你也會這樣嗎?”
沒得到回複,倒是腦袋挨了重重的一下。
接着才是喻黎略帶不虞的聲音,“是不是經常說你傻,你就真的腦子變蠢了?”
原本想逗小狗的心情也沒了,嫌棄地推開擋着面前無措看他的阮青生,開了門後徑直走進去,也不管他跟沒跟上來。
腦中是系統帶着些幸災樂禍的電子娃娃音。
【笨小狗!笨小狗!被醋缸砸到腳咯!】
也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對阮青生總是有意見,看見他吃癟心情就變得很好。
喻黎按下這個問題,走進住着白貓的房間。
剛進門,腳步微頓,對上了帶着警惕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明顯地與人類區分,妖異的貓瞳在黑夜發着光,外人看着還有些滲人。
但這并不包括喻黎。
他面不改色地按開房間裡的燈,“還記得我嗎?”
燈亮,喻黎也看清了對方的全貌,是一位人類年齡在四十左右的女性。
貓能在夜間視物,早在喻黎動作前,白貓就認出了來者的身份,眼中的警惕迅速褪去,重新換上信任和求助,“我——”
張口想說話,卻又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
喻黎把提前備好的水扭開遞給她,等她接過後,又退回原本的位置。
對方在喝過水,感受到嗓子不像剛剛那般沙啞了,才重新看向喻黎,張口卻是哀求,“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同類。”
白貓沒有名字,隻是根據自己的毛色随意取了叫“阿白”,阿白原本是跟其他幾個貓妖一起生活,因為早些年人類突然發瘋地驅逐虐殺流浪動物,她跟其他貓妖一起,到處奔波救下好多貓,卻也遭人類毆打,最後各自分散。
阿白傷得很重,甚至維持不了人形,變回貓後不幸又被其他人抓了去,逃跑的途中妖力枯竭,又被打狗隊那兩人抓住,瀕臨死亡使她記憶也受到損壞,直到今天因為喻黎多次給她輸送靈力成功化形,才記起這些事來。
而她口中的同類,并不是指分散的其他貓妖,而是在此之前,他們找到的一窩剛出生不久的幼貓,貓媽媽在尋找食物的時候被打死了,如果他們不管,幼貓們不可能活下來,他們把幼貓藏到了一個隐蔽的地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食物過去。
“從我們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堅持住。”阿白眼圈泛紅,她告訴喻黎她會去找她的同伴,但是想拜托喻黎把幼貓帶回來。
“我,我會想辦法給大人報酬的。”
【你可以召喚貓妖。】
系統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
來不及思索原因,喻黎攔下想去找同伴的白貓,承諾她會找到她的同伴,還有那窩幼貓,“至于報酬的話……”
對上白貓緊張的眼神,喻黎笑了下,“有一個未成形的想法,但需要等我拉到投資。”
白貓茫然,她不明白投資是什麼,但知道喻黎是應下了她的請求,甚至還願意幫她找到同伴,眼睛亮着,帶着感激,“謝謝大人。”
喻黎對她的稱呼有些頭疼,但糾正了三次,也隻從“大人”變成了“姜黎大人”,無果,無奈放棄,隻讓白貓将她同伴的名字告訴他。
系統說,隻需要在腦中重複需要召喚的貓妖的名字,貓妖就能感知到并且自己找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還是沒想到怎麼跟喻黎解釋剛剛的蠢話,一直到喻黎問完幼貓的地址出來,阮青生也沒進房間。
擡眼看眼裡還帶着忐忑的阮青生,喻黎沒搭理他,從他手上勾過車鑰匙就往外走。
阮青生急忙跟上,“回,回家了嗎?”
喻黎說,“沒有。”
阮青生問,“那要去哪?”
喻黎腳步微頓,往回看了眼,“随便找個什麼人,讓他跟我去辦事。”
阮青生急忙穩住要撞上的步子,聽了喻黎的話後眼裡帶上不解和疑似委屈的情緒,“辦什麼事?為什麼不帶我?”
喻黎繼續往前走,“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随便什麼人都能代替你,那我為什麼不可以随便找個什麼人?”
阮青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追上去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鑽牛角尖了,我是笨蛋,我不該說那種話,沒有如果,你遇到的人就是我,我——”
追上人了,又不知道方向,大步改小步跟在喻黎身後,手忍不住探過去勾住喻黎的尾指,輕輕晃了晃,低聲道,“我錯了。”
喻黎沒回頭,但被勾着的手也沒甩開,就跟牽小朋友一樣牽着他走到停車的地方,把手上的鑰匙扔回去,報了剛剛白貓說的地址。
“走吧,笨蛋。”
明明被喊笨蛋,臉上卻不見一絲惱意,甚至因為喻黎終于不生氣了,嘴角還往上揚,很是積極地給喻黎打開副駕駛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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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黎兩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又因為白貓藏貓的地方隐蔽,兩人下車後竟是沒見到一個人。
一路走到藏幼貓的廢棄倉庫,阮青生把人為蓋上去的木闆挪開,露出了幾隻瑟瑟發抖的幼貓,它們聽見了聲音,發出細微的聲音。
旁邊還有食物的殘渣,但是因為很少很少了,應該有白貓的同伴在這段時間送給食物,否則幾隻幼貓撐不到他們過來。
喻黎看着阮青生小心地用毛巾包住幼貓的動作,一邊給幼貓輸妖力,一邊問,“是因為喜歡貓才開的貓咖嗎?”
阮青生輕柔地把最後一隻貓也抱起來,聞言點點頭,“算是吧。”
“算是?”
“一開始隻是還小,喜歡貓但是貓不喜歡我,我媽安慰我是野貓怕人,貓咖的貓就不會這樣。然後我就跟她說,以後我也要開一家貓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