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不生氣,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他還得寸進尺想直接敲下把人拐回家的事,現在連應他都不應了。
完了。
根本沒注意敏感小狗内心的百轉千回,喻黎問他,“你國慶不回家陪爸媽嗎?”
他們先前說的借住指的是謝季青在學校附近的公寓,不是父母在的家。
才想起來這茬,謝季青被問住,過了會兒又不甘心地慫恿,“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呗?反正我爸媽平時挺忙的,你如果覺得不自在就跟我待房間裡不出去就行。”
見喻黎面露猶豫,謝季青催着他應下,“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我爸媽又不吃人。”
喻黎把後續方案想好,點頭,又擡頭跟他說,“但是我假期可能要出去一趟,去見個人。”
謝季青立馬警惕扭頭,“見人?見誰?周子賀?”
喻黎像被他的反應吓住,眨眨眼,才在對方皺着的眉能夾死一隻蒼蠅的表情下慢吞吞開口,“不是他。”
但再多的就沒再說了。
謝季青也不追問,反正不是周子賀就行,“你要出就出呗,我是邀請你來我家做客,又不是讓你去坐牢。”
兩人于是在路上敲定好國慶的事,接着在二樓分開。
回到宿舍,喻黎就登上賬号給謝家的人告知要把見面的時間往後挪。
剛把信息發過去,他眼神一凝,落在左側的一疊草稿紙上。
【怎麼了?】
喻黎拿過草稿紙翻了遍,語氣平靜,“手稿被人動過。”
原主給小組作業畫的初稿被人拿走了。
還沒等喻黎理好思緒,宿舍門又被打開,進來的是很少出現在宿舍的吳天錫。
他對上喻黎的視線後,很浮誇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巧,你也在啊。”
喻黎笑着應他,“是好巧,竟然能在宿舍看見你。”
自從上次【努力的笨蛋】後,喻黎再沒在宿舍見過吳天錫,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尊受到了侮辱,還是認為自己被曾經看不起的小醜當做了小醜的惱怒,亦或是二者都有。
再次被喻黎提醒當初那件事,吳天錫的表情空白一瞬,當時看見論壇上全都是嘲笑他的言語時那陣溺水般的窒息感又恍惚湧上來。
“吳天錫?你為什麼一直站在門口?過濾空氣嗎?”
被喻黎的話猛地拽出水面,吳天錫重重地喘了口氣,很快又被在喻黎面前再次出醜的厭惡羞辱感席卷心頭。
他擡眼想瞪諷刺他的喻黎,又想起來這次過來的目的,胸口起伏幾下,強壓下心中的不痛快,直入主題,“我聽說你跟子賀鬧别扭了?”
喻黎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吳天錫一周,順着他的話垂眼抿唇,語氣生硬,“誰要跟他鬧别扭。”
一聽就是小情侶間怄氣的樣子。
吳天錫做出知心大哥哥的樣子走進,搬了張椅子坐在喻黎對面,故作高深地搖搖頭,“還想騙我呢?不想跟子賀和好了?”
喻黎像被他說動,擡眼看他,小聲說,“你能讓我跟他和好?”
魚上鈎了!
吳天錫暗喜,面上還要努力壓下得意的情緒,“這我不好說啊,我都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跟你保證?要不這樣吧,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我幫你分析一下。”
圖窮匕見。
顯然是聽說了論壇上的消息,被劉珂指使來試探他跟周子賀現在的關系,還有周子賀到底有沒有來教訓他,以确認周子賀還是否在劉珂的掌控範圍内。
喻黎掩去眼中的無趣,依着他的意,抱怨似的把他們吵架的原因說出來,“還不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幫着外人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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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季青回到宿舍,舍友剛好打完一局遊戲。
他看了謝季青一眼,又瞄到他領口的領帶夾,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真是受夠你們這些戀愛腦了。”
莫名其妙挨罵的謝季青反駁,“我才不是戀愛腦。”
“哎呦喂,您這還不是?那天底下的戀愛腦怕是都死光了。”舍友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
“反正就不是。”謝季青想起喻黎之前護着周子賀的行為,心裡不爽,“要那種明明被人欺負了無數次還眼巴巴護着對方的,才叫戀愛腦。”
“得了吧,别什麼屎盆子都往人家戀愛腦頭上扣,你說的那明明就是被人PUA了。”舍友看他開始收拾行李,好奇探頭,“國慶回家啊?不然跟咱們去窮遊呗,回家能有什麼意思。”
一想到順利把人騙回家,謝季青就心裡高興,嘴上回他,“回家可比跟你們出去有意思多了。”
誰要跟你們這些大老粗過國慶,他又不是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