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破個記錄,怎麼樣?”
小狗的自信僅僅維持到上場,在喻黎說出他近視後,自信瞬間矮了一半。
“看是能夠看清的,但是需要時間,進度可能會比其他人慢。”
原主在學業上确實是沒有天賦的,全靠每晚挑燈夜讀考上的燕大,代價也就是看向稍遠的地方就容易看不清,他還為了省錢,沒有去配眼鏡——喻黎則純粹是懶得去配,沒瞎就行。
謝季青安慰,“沒事,慢慢來,我們盡力就好,其他人也不一定猜得出來。”
最終在兩人的不懈努力下,成功拿下了最後一名的安慰獎——是個龇着大白牙笑的小猴子。
可惜場景不對,沒拿到想要的禮品的謝季青低頭跟它對視的時候,隻感覺它在嘲笑自己。
于是他默默把猴子翻了個身,眼不見心不煩,最後再看了眼放在禮品架最高層的禮盒,才對喻黎說,“走吧,我們去下一站。”
謝季青隻怕鬼,不恐高,所以接下來兩人把剩下的遊樂設施全都玩了一遍。
很快,天就慢慢暗了下來。
他們也趁着人還不多趕到摩天輪排隊。
這次隻等了二十分鐘,就輪到他們了,中間喻黎借口上廁所離開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拎着個不透明的紙袋。
謝季青好奇地瞄了眼,接着很有分寸地移開視線,隻是在心裡瞎猜裡面會是裝着什麼。
摩天輪緩緩上升,謝季青透着玻璃往下看,剛好看見他們前不久玩的旋轉木馬,場景從上往下看,剛好是擺成了龇牙笑的猴子圖案。
“……”謝季青嫌棄地收回視線,剛要扭頭跟喻黎吐槽,在看見喻黎手上的禮盒後先是一愣,接着眼睛迸發驚喜,“是那個最高記錄?”
喻黎點頭,把禮盒給他,“拆開看看。”
謝季青接過後小心翼翼地拆開盒子,生怕一個用力就把盒子弄破了。
好不容易把盒子拆開,他把小貓輕輕地捏起來,捧在手心細細欣賞,眼睛都不舍得離開一瞬。
陶瓷做得很精緻,小貓生氣時臉上的神韻抓得很到位,每一處都沒有缺陷。
謝季青甚至舍不得再把小貓放回去,就這這個姿勢擡頭問喻黎,“你剛剛就是去赢這個嗎?怎麼不喊上我?一個人要怎麼參加活動,一隻眼睛蒙住,一隻眼睛看嗎?”
顯然,陶瓷小貓已經迷暈了他的腦子,什麼屁話都敢不過腦子地說出來。
喻黎心平氣和道,“……你不如問問我是怎麼做到一分鐘打破人家三分鐘打出來的最高記錄的。”
“怎麼做到的?”謝季青下意識跟着問了遍,問完後自己也沉默了。
他前面說什麼來着。
來遊樂場果然就是有損他男子漢氣概。
今天丢臉的次數有些多了,多到喻黎都不忍開口,主動把放在謝季青腿上龇牙笑的猴子翻面,拿後腦勺對着他。
“謝謝,感覺好多了。”謝季青微笑。
“不客氣,都會過去的。”喻黎安慰。
“你以後不許提這個。”
“提哪個?提你剛剛問我的話,還是提你在鬼屋扛捂——”
梅開二度。
一回生二回熟。
謝季青捂嘴的動作愈發快速且熟練了。
“咔——”
一聲輕響。
他們的車廂到達了頂端。
“據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過的愛人,将永遠不分開。”
這句話突然就塞進了謝季青混沌的大腦裡,他還維持着捂嘴的動作,微傾身壓在喻黎身上,捂着嘴的手微微陷在喻黎的臉頰裡,溫軟的手感卻在他對上喻黎的眼睛後瞬間變得滾燙。
他再次撤離手,就和上次在房間裡被季初靜撞破時一樣倉促慌亂,但車廂内的氛圍卻全然與之不同。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你先說。”
“……”
喻黎沒忍住笑,“我隻是想說,你剛剛動得太快,猴子掉地上了。”
說着,彎腰撿起可憐的猴子,伸手拍了拍,又故作不明問他,“你剛剛又想說什麼?”
謝季青把臉撇向窗外,露出通紅的耳朵,動作誇張地用手在身前扇風,竭力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就是想說,這車廂裡可真夠熱的,也不安個空調什麼的。”
已讀亂回的精神狀态可以形容現在的謝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