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縮了下自己圓滾的身軀,然後讨好地蹭蹭喻黎的手指,雀躍的機械音在房間響起,“我可是全宇宙最偉大的主神系統大人!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當初帶着哭腔說遺言的是誰。
喻黎輕哼一聲,但再怎麼說也是慶幸大于憤怒,隻是小小恐吓了系統一番,就松開了桎梏,讓它重新飄在空中。
見毛球把自己的毛抖整齊了,喻黎開口,第一個字還沒出聲,就被突然拔高音調的機械音吓得摟住了懷裡的幼崽。
可偏偏這個動作更是刺激到了毛球,好不容易抖順的毛唰一下炸開,着急地在喻黎面前蹦來蹦去,語氣像外出打工回來卻發現被偷家了般幽怨,“宿主你怎麼可以這樣!!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
它低頭看舒服躺在喻黎懷裡的小老虎,危機感爆棚,憋屈又嚣張地停落在小老虎腦袋上,對着喻黎大聲控訴,“我也有毛的!!!”
說着,還怕他不信,挺直胸前的毛毛,又在小老虎腦袋上蹦跶兩下。
喻黎勾起嘴角,伸出食指去蹭了下,“知道你有毛了,從人家頭上下來。”
手攤開舉到毛球面前,系統也不拿腔,樂颠颠地就蹦上去。
“你有名字嗎?”
頭頂突然傳來喻黎淡聲詢問,系統沒反應過來。
“什麼?”
喻黎停頓幾秒,又換了一個方式,“你有代表你的文字嗎?”
毛球待在喻黎手上思索幾秒,實話實說,“創造我的人給我的編号是009,怎麼了嗎宿主?”
想到什麼,突然警惕,毛球狐疑地看向喻黎。
宿主不會是想要它的編号去投訴它吧?!
絲毫不清楚毛球心裡彎彎繞繞的喻黎捏了捏它,“沒什麼,那叫你小九好了。”
隻是不想哪天你消失了,我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隻能用籠統的系統稱呼你。
毛球不滿地咋咋呼呼,“叫我九大人!”
喻黎笑了下,“知道了,小九大人。”
叙舊完,餘光瞥到桌上放着的精美盒子,他走過去打開,果然是蝦餃。
盯着盒子包裝上印着“明月樓”的logo,喻黎眯眼,喊系統,“獸人世界也有明月樓?全宇宙連鎖嗎?”
系統閃了下,【抱歉,非任務世界信息,暫無查詢權限。】
喻黎皺眉看過去,“非任務世界?”
毛球蹦跶蹦跶蹲到桌上,解釋起上個世界它把喻黎送走後發生的事。
在發現核心數據被攻擊後,系統決定引爆自己的數據擾亂世界意識的判斷,以保留喻黎在這個世界停留的資格。
但在引爆的那一瞬間,原本攻擊它核心數據的那股力量又再次襲來,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它逸散出去的能量重新壓縮回本體。
“之後我就陷入沉睡了,再次啟動的時候就在剛剛。”毛球抖了抖毛,“當時任務世界被鎖定,沒有辦法将宿主轉移到下一個任務世界,情況緊急,隻能随機傳送到任意小世界裡。”
“所以,我現在處在的世界不屬于任務世界的其一?”喻黎問。
系統“嗯嗯”兩聲。
喻黎心裡其實還有很多疑問,比如那股未知力量,比如無處不在的“明月樓”,比如他突兀地離開後,謝季青的情況。
但他沒問出聲,也知道系統知道的其實也并不多,伸手撩了下它,垂眸問,“你單方面的解綁起效果了嗎?解綁了你業績再倒一,找我哭也沒有用了。”
猝不及防的秋後算賬,讓毛球抖了一下,小聲扭捏道,“沒有解綁成功,我們還是綁定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宿主。”
真情的告白被喻黎用手捂住整顆球打斷,他面無表情把突然煽情的毛球扔到搖椅上。
“叽!”
下一秒被好奇許久的小老虎撲過來壓住。
喻黎沒再管它倆,慢步走到房門前,曲指有節奏地敲了三下。
不出意外,敲門聲剛停下,門外就傳來陸沐霖的聲音。
“我在。”
喻黎垂眸,手輕輕搭在把手上。
“你在外面幹什麼?”
陸沐霖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腿,如實道,“我在外面蹲着。”
“……蹲着幹什麼?”
陸沐霖說,“等你消氣。”
喻黎輕呵了聲,“我氣什麼?”
陸沐霖推開聽見喻黎的聲音湊上前擠他的精神體,沒有正面回答喻黎的話,而是小聲地一字一句認真地坦露自己的心路曆程。
但因為拿不準喻黎的态度,心裡亂,措辭也亂,說話颠三倒四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一邊嘗試剖析自己,一邊又忐忑擔心門内的人根本不願意聽。
“我說我喜歡你,可是你不信,所以我想追求你,讓你相信。”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追求人,想讓你開心,又擔心自己做的任何一個行為冒犯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