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點頭。
“那你剛剛在劇組裡是幹什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以為自己是銅皮鐵骨嗎?人家還什麼事沒有,你倒是先挨了一棍,挨得很舒服嗎?”楊銳還是沒忍住說了重話。
喻黎搖頭。
“你……”楊銳看他認錯挨罵的樣子,一下洩氣,沒再深究下去,“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想把他的形象徹底破壞,讓他翻身不了,但明明還有其他方法也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不是非得用犧牲自己的方式。”
她又再提了幾句,擔心喻黎逆反,沒再責怪,“不過說起來,你這個行為雖然不可取,但挨的打也不算白挨,剛剛我來的時候有人把刀超打你的視頻發到網上去了,我看了,角度跟小王站得相反,也拍到了刀超故意打歪的動作,但正好沒把你的小動作拍進去,我順便添了點火,現在網上應該挺熱鬧。”
“你放心吧,網上的事我會處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你今天先在這養傷,劇組包的酒店被扒出來了,雖然你跟刀超都沒什麼名氣,但架不住蔣銘名氣大,一說是她劇組的,那些記者就聞着味過來了。明天我再來接你去劇組。”
“我順路送他過去。”
常紀琛站在廚房門口出聲。
喻黎兩人視線看向他,發現他的表情有點冷,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剛剛的話。
急着回去給刀超找麻煩,楊銳也不管他到底真順路還是假順路,見有人攬了這份活,點頭後匆匆離開。
大門被合上後,客廳隻剩下喻黎和常紀琛兩人。
他回頭看還站在廚房門口神色不虞也不吭聲的常紀琛,視線下移落到他空落落的手上:
“我的水呢?”
常紀琛扯了下嘴角,“你不是沒多大事嗎?倒水還要老闆倒?”
火藥味很濃。
聞出來了,小狗炸毛了。
喻黎問他,“生氣了?”
常紀琛反駁,“有什麼值得我生氣?又不是常氏股市動蕩。”
怎麼生起氣來連自己都咒?
喻黎想笑,又怕真笑出聲來常紀琛要把自己氣死,換了個問題,“那你剛剛是聽到我們在說話了嗎?”
常紀琛強調:“我沒有偷聽!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是你們說話太大聲了,硬擠進我耳朵裡的!”
喻黎歪着身子看他,眼裡是藏不住的戲谑,“可是我剛剛沒說你偷聽啊?”
“……”把自己賣了個幹淨的常總沉默幾秒,最後在喻黎的注視下惱羞成怒,“你好吵。”
說完,他轉身就要上樓,但又被喻黎喊住,聽他故意裝得為難的語氣說,“好可憐啊,受了傷還要睡沙發嗎?”
“……”常紀琛回過身,冷聲拆穿他,“天台都睡過了,我家沙發比天台硬嗎?”
話剛說出口,他立刻意識到失言。
不管喻黎這個當事人表現出來的态度多坦然,跳樓這件事就是他的一道傷疤,他剛剛這樣說,不是等于揭他傷疤嗎?
懊惱地抿唇,他擡眼看向喻黎,想組織語言想跟他道歉,卻撞進他帶着笑的眼睛。
“好了,一報還一報,我們打平,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嗎?”喻黎伸手拍拍旁邊的位置。
常紀琛臭着臉走過來坐下,“聊什麼?聊你的工資嗎?故意弄傷的可不算工傷。”
一股子萬惡資本家的味道。
休息了還要聽工作的事,喻黎不愛聽。
于是他伸手拆了顆糖塞老闆嘴裡,手動閉麥,見他驚愕瞪大眼要說話,手指按在他唇上,先聲奪人,“好的我知道了,以後出去肯定不随便往别人嘴裡塞東西,你不是說在這裡沒事嗎?常氏沒有那麼多規矩?”
常紀琛嘴裡含着被迫塞進來的奶糖,甜滋滋的,有點糊嗓子眼,他不習慣,張口想說話,嘴唇又碰上喻黎的手指,垂在身側的手僵住,不敢再試圖說話,隻能眨了眨眼,示意喻黎拿開手指。
沒想把人再逗炸毛,喻黎收回手,也給自己拆了一顆,一邊閑聊問他,“你很不喜歡通過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方式嗎?”
常紀琛完全沒思考,斬釘截鐵說出回答,“當然,這麼做很蠢。”
說得毫不客氣,明顯在拐着彎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