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部的觸感讓常紀琛大腦一片空白，嘴角不受控地上揚，又擔心傻氣的笑有損自己的形象。

他像短路的機器人，線路中斷讓他無法思考，但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能沉默。

于是他努力回想。

他原本計劃表白成功要幹什麼？

“我……”常紀琛緊張地看着喻黎，心髒像被人大力敲擊的鼓，一下又一下地震動，深吸一口氣，盡量穩住聲線，“那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喻黎長長啊了聲，露出苦惱的表情，“應該不行。”

常紀琛心一緊，追問，“為什麼？”

是後悔了？覺得他不好不喜歡他了？還是……

“因為我們已經牽着了啊。”

常紀琛微愣，跟着他的視線低下頭。

确實牽着了，而且是他的手把人家緊緊包裹住，一處也不放過。

什麼時候……

“你剛剛偷偷勾我的時候。”像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喻黎笑眯眯的，先一步作答，又擡起另一隻空着的手，“兩個手都要牽嗎？那畫面看起來可能沒有那麼浪漫。”

常紀琛不吭聲，把舉到面前的手也抓住牽好，小聲嘀咕，“不浪漫就不浪漫，反正本來也沒有多浪漫。”

喻黎問，“你嘀咕什麼？”

常紀琛拉住他的手，還是沒忍住笑，“我說，那可以抱一下嗎？”

“那你需要把我的手先放開。”喻黎眼神示意他松開剛剛被抓住的手。

“……”常紀琛思考了三秒，權衡利弊後不情不願松開，然後動作生疏地将手環過喻黎腰間，試探地輕輕抱了下。

喻黎在他耳邊笑，“你可以大力一點，我沒那麼易碎。”

下一秒，輕輕搭在腰間的手收緊，将喻黎寬松的上衣緊在一處，露出腰的弧度。

他抱得很緊，微弓起身，下巴抵在喻黎肩上，懷裡滿當當的感覺有效地撫平這些時間裡的焦躁和不安。

常紀琛問他，“這樣可以嗎？會抱疼你嗎？”

喻黎反問，“你會嗎？”

“我不會。”

“那不就行了。”

得到戀人的縱容，常紀琛于是摟得更緊，像要把他融進身體裡。

“我好開心。”

“嗯。”

“我本來想我先告白的，地點都準備好了。”

“在××餐廳？”

“你怎麼知道？”

“笨蛋，你預約把我的号碼也填上去了，昨天餐廳提醒我有臨近的預約行程。”

“……哦。”

喻黎也跟着“哦”，但聲音裡的笑意藏不住，或者說他根本沒想藏。

常紀琛不滿地收緊手臂，“我不笨。”

“那你是故意的？”

“嗯哼。”

“嗯哼是什麼意思？”

“……”

“喻黎想繼續逗他，突然“嘶”了聲，耳垂被人叼住輕咬，“……你是狗嗎？”

被罵了也不惱，常紀琛貼着他的耳朵，小聲喊了聲，“汪。”

-

第二天，喻黎被樓下搬運重物的聲音吵醒，蹙眉睜開眼，房間裡還是暗沉沉的，窗簾被人細心地拉開，很适合睡覺的氛圍。

昨天被小狗黏糊地抱了好久，時間已經很晚了，就沒再讓他回去。

坐起身緩神兩分鐘，混沌一片的大腦清醒過來，又聽見樓下小聲的交談聲。

估計是早他一步起床的常小狗搗騰什麼東西了。

下床洗漱了番，他打開門決定下樓看常紀琛又鬧了什麼動靜。

“我就說您肯定會再來的！當時小陳跟我講被拉黑了我還納悶的。”

“……可能是手誤吧。”

“我當時也這麼說！不是我吹啊常總，我們公司的服務效率那是頂頂好的！零差評！就您上次那個沙發，我們五分鐘就搞定了！這怎麼可能有問題嘛？”

“嗯，沙發、沙發的事等一下不要再提。”

“啊？哦，哦，好，沒問題！你可是大老闆，這點小事，放心吧！”

聽了一耳朵，大概明白怎麼個事了，喻黎從樓上下來。

聽到動靜，常紀琛立刻看向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