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先倒了滿杯的旺仔牛奶，敬了在場人員一杯，“拍戲那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感謝蕭導栽培才是。”

“蕭導下次有活還找我！”

有她帶頭，其他人也跟着把酒換成了别的，紛紛舉杯暢飲。

喻黎依舊挑了個角落貓着，心裡想着待會兒能不能趕回去跟小狗吃飯。

蕭英帶着她的旺仔牛奶走過來，看了眼他面前的空酒杯，二話不說，提起一桶旺仔牛奶就往酒杯灌，灌滿了就塞他手裡。

她一臉鄭重承諾，“我欠你一個獎，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到的。”

說完，跟喻黎碰杯後，仰頭一口悶。

喻黎微愣，在她眼神催促下也一口悶了牛奶，見她滿意地拎着空杯回去，才遲鈍意識到蕭英是來安慰他的，不由失笑。

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本就沒抱太大期望，所以塵埃落定後落差也不至于太大。

就連網上的評論也都是正面為主，覺得他嘗試進軍大銀幕就入圍金蘭獎，已經夠厲害了，起碼後續不愁沒電影拍。

少部分帶節奏的嘲他陪跑、花瓶、營銷咖，但都站不住腳。最初得知入圍的時候，喻黎和楊銳都清楚得獎概率不大，更不會花錢去營銷這個。

也正因為不營銷，反倒路人緣異常好，有自來水幫他反駁，入圍金蘭獎也沒營銷，踏實幹事還要被嘲，明明比好些人要強多了。

那些蹭紅毯還要發幾十個通稿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得獎了。

喻黎耐着性子又待了會兒，在和蕭英打過招呼後離場。

在往外走時，他和迎面走過來的人對視，“雲明？”

在這裡碰到雲明，他有些意外，視線落在一言不發的雲明脖子處的淤青上，記着上次雲明出面替他說話的事。

喻黎再次問，“需要幫忙嗎？”

雲明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冷聲道，“我隻是為了名氣才發的微博，别以為我是什麼好人。”

思索幾番，喻黎給他遞了一張名片，是常氏人事部的名片，“君子論迹不論心。”

雲明盯着面前的名片，指甲嵌入掌心。

上次從金江那逃出來，他的日子特别不好受，妹妹的手術費一拖再拖，他最後還是把自己賣出去了。

買了自己的人真的很大方，隻一次的零花錢就抵過他送外賣半年的收入，不管是妹妹的手術費還是找他幫忙解決喻黎被黑那次，都會爽快地應下，隻要求他聽話而已。

就算自己不屬于自己了又怎麼樣，沒錢的時候難道自己就屬于過自己嗎？

錢好難掙。

錢真好掙。

他隻是選擇了于他而言比較輕松的路而已。

雲明再次低下眼，又滿不在乎笑了下，“不用，我現在過得挺好。”

喻黎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把名片收回去，轉身離開。

剛好雲明聽見金主喊自己，于是他也轉身，朝着跟喻黎相反的路走去。

-

在走出大門時，喻黎腳步一頓。

他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那個男人了。

剛剛在男人喊雲明的時候，他回頭望了眼，覺得有點眼熟。

直到剛剛他才想起來，在上次《臨界時刻》爆火他被黑的那段時間，常紀琛跟他說過有人先他一步出手壓了熱搜，還給他看了照片問他認不認識。

照片裡的人跟剛剛匆匆一眼瞥見的人重疊——是傅氏的傅景。

直到上了楊銳來接他的車，喻黎還在理兩人的關系。

楊銳問他：“怎麼了？”

喻黎回過神，搖頭，“沒事，剛剛碰到個人，聊了兩句。”

楊銳好奇，“熟人？”

喻黎笑了下，“不算，隻是見過兩面而已。”

名片他已經遞過了，怎麼選擇接下來的路不是他該幹預的。

不再想旁的事，喻黎摸出手機給常紀琛發信息。

【我出來了，常總有空約個飯嗎？】

【笨蛋金毛：有提前預約嗎？我檔期很滿的。】

【哦，那算了，不打擾你。】

消息剛發過去，常紀琛下一秒就給他彈了個電話過來。

“我在富春定好位置了，現在去接你？”

系統啧啧稱奇：【都六個世界了，還是玩不過宿主。】

沒拿到獎還要參加劇組的慶功宴，楊銳在來的路上醞釀了一匣子安慰的話，結果話到嘴邊，轉過頭發現這人已經沒心沒肺跟常紀琛聊上待會兒要吃什麼了。

楊銳面無表情回過頭。

再關心他們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