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鄭重地重複一遍,“我會長得比哥哥還高。”
喻黎問:“長這麼高幹什麼?你想捅破天啊?”
喻鶴就不好意思地笑,把臉重新埋進去,貼着喻黎耳朵像說悄悄話,“我想長高保護哥哥啊。”
應得很快,好像大腦還沒思考過,就把答案說出來了。
喻黎腳步微頓,又重新往前走,嘴角的笑意卻是一刻沒落下。
“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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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人還是回了趟喻家,不知道是不是喻懷仁發現兒子被偷了,派了輛車蹲守在喻黎的小院門口。
所以等喻黎慢吞吞走到,就又被“請”上了車,原路返回。
白走一趟的怨氣很大,喻黎坐在車上面無表情地重看一遍來時路,甚至在和喻懷仁面對面談判的時候,還臭着張臉。
臭得喻懷仁都忍不住懷疑,到底是誰偷了誰的兒子?
喻懷仁正色,又想起要維持知心大哥的人設,表情強行柔和起來,“小黎呀,你為什麼要把喻鶴偷帶走啊?”
喻懷仁長得算不上粗犷,但也絕對說不上斯文,就這樣一個大老粗的男人,突然夾着嗓子柔聲柔氣的說話,倒是比喻黎更像偷人兒子的。
喻黎理直氣壯,“我想帶就帶走了啊。你不是說這裡也是我家,想帶什麼走都可以嗎?”
那也不是讓你帶我兒子走啊。
喻懷仁忍住怒斥,又挂上笑,克制溫和地教育他,“喻鶴是人,不是物件,你不能随便帶走的。”
喻黎說:“我沒有随便,我問過他同不同意。”
喻懷仁沒忍住皺眉,“他同意了?”
喻鶴怎麼說也是他兒子,喻家怎麼待他不提,可喻家的人怎麼能不顧家,随便就要跟别人走?
喻黎說:“沒有啊。”
喻懷仁:“?”
喻黎也“?”回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
僵持半分鐘,喻懷仁先敗下陣。
他苦口婆心,試圖跟喻黎講道理,“他不同意,你就不能強行帶走他呀,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你要尊重他。”
喻黎皺起眉,任性三連:“為什麼?我不管,我就要!”
喻懷仁想到什麼,說:“你是怕在那邊孤單,所以想要個玩伴嗎?那大哥可以給你安排人啊,到時候随便你挑——”
“我不要。”喻黎打斷他,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我就要他!”
喻懷仁感到頭疼,不理解,“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就非得要他?”
喻黎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好看啊,其他人都太醜了,我不喜歡。”
喻懷仁還在猶豫。
他還需要現任妻子的助力,不能太重視喻鶴,他本身也才剛從喻天肅手上拿到喻氏的掌控權,體驗過絕對權力帶來的好處,他根本不想放手,更不打算現在就想好繼承人。
喻鶴的存在,仿佛在提醒他已經不再年輕的事,每次看見喻鶴,都會覺得他像一隻正在蟄伏的野獸,随時會暴起奪權,因此極其厭惡這個婚外子。
可他到底會老的,等他老了,可不甘心把喻氏拱手讓給老二老三,所以喻鶴對他來說還有用處,不能直接給喻黎。
見他一直不松口,喻黎像妥協了,歎了口氣。
沒等喻懷仁松口氣,他見喻黎神情警惕左右看了一眼,才小聲說;“好吧,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别人說。”
極其孩子氣的話,喻懷仁面上笑着應好,心裡沒當回事。
直到喻黎慢吞吞說遇到了一個怪人,嘴裡念叨着什麼氣運啊,财運啊的,喻懷仁馬上提起心,拉着他哄他說出更多。
……
等喻黎再從書房出來,不僅讓喻懷仁同意了喻鶴住他那,還狠狠又宰了他一筆。
剛剛被帶回喻家的時候,他還給小孩安排了醫生,讓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喻黎心滿意足地撿起蹲在門口緊張兮兮的小孩回家。
這次他學乖了,沒再動他可憐的雙腿,讓喻懷仁的司機送他們回去,正好省一筆油費。
把“物盡其用”這個詞演繹得淋漓盡緻。
坐在車上,喻鶴還一臉不安,他偷偷看喻黎,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看出剛剛的談判順不順利,可喻黎閉着眼,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煩也看不出笑。
他糾結地摳着手心,想問又不敢,擔心自己出聲會吵到喻黎,然後被嫌棄再被丢棄。
兀自糾結着,嘴裡突然被塞了顆奶糖,喻鶴驚愕瞪圓眼,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的喻黎。
頭被人重重揉了下,聽見他說:“小孩子操心太多會長不高,這些事交給大人來就好了。”
語氣平平,但給了喻鶴莫大的安全感。
他第一次沒反駁喻黎說他矮,低下頭抿着嘴偷偷笑。
被喻黎發現後,臉蛋又被他狠狠蹂躏了一番。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