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上次在家裡見的那個叔叔嗎?”
喻鶴點頭,他記得那個叔叔過來的時候不情不願,結果見到哥哥就說了幾句話又突然很激動,看起來就怪怪的,後面他跑開自己玩的時候,都有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舉動,所以印象很深。
喻黎:“遊樂園是他家開的,免費給我們玩。”
喻鶴卻皺着臉,腦子裡一直是林知遠奇怪的舉動,猶豫着開口,“我不想去了。”
喻黎低頭問他,“怎麼了?”
喻鶴認真臉:“免費的東西是最貴的,如果以後哥哥被他威脅了怎麼辦?我們玩完了他又反悔,要我們給他很多錢,我們沒有很多錢。”
喻黎失笑,一邊揉他的腦袋,一邊誇他有風險意識很棒,“不過他是哥哥的朋友,哥哥幫了他幾個忙,這是他給哥哥的謝禮,所以不用擔心他訛我們。”
喻鶴被他誇得臉紅,也沒心思去想怪叔叔了,扭捏地捂住喻黎的嘴不讓他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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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遊樂園門口,喻黎帶着喻鶴下車。
“喜歡這個嗎?”喻黎拿着一頂有兔耳朵的帽子在喻鶴頭上比劃。
喻鶴指着一旁的狐狸帽子,“哥哥戴這個,我戴這個。”
他接過喻黎給的帽子,又踮腳把狐狸帽子給喻黎戴上,“哥哥好看!”
喻黎幫他把帽子扶正,笑道:“你也好看。”
因為大部分設施都有身高跟年齡限制,兩個半大不小的小屁孩其實能玩的項目不多,更多是逛一些有意思的門店。
中途路過一個自制棉花糖機,喻黎還停下給喻鶴做了一個小狗形狀的棉花糖,給喻鶴拿着的時候棉花糖比他的臉還大好多。
喻鶴拿着小狗棉花糖,笑得比棉花糖還甜,“哥哥好厲害!”
喻黎在一聲聲哥哥中逐漸迷失自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對着面前十幾隻各種形狀的棉花糖開始反思。
他好像有當昏君的潛質。
好在遊樂園沒開放沒遊客,但還是有工作人員在,喻黎把多出來的棉花糖都給了工作人員,隻留下喻鶴手上的那隻。
本來也隻是要嘗個鮮,兩人你揪一塊我揪一塊很快就吃沒了。
最開始喻鶴是不舍得吃的,眼睛亮亮地望着手裡的棉花糖,隻是看着就已經很滿足了,他甚至願意一整天都拿着它,一直到回家放到冰箱裡——然後小狗棉花糖在喻鶴眼皮底下突然沒了一隻耳朵。
喻鶴瞪大眼,看着喻黎拿另一根棍子把小狗棉花糖的耳朵繞圈纏到棍子裡,然後一口吃掉。
一口、吃掉了。
“還行,不膩。”喻黎解決了手上的棉花糖,才看見小孩舉着殘缺的棉花糖呆愣愣地看着他,“看我幹什麼?不喜歡吃?”
喻鶴連忙搖頭,生怕他搖慢了整隻棉花糖都被喻黎卷走,這可是哥哥給他做的棉花糖,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跟他搶的。
兩人吃完棉花糖,又悠哉悠哉逛起來,最終停在遊樂園裡最安全的設施面前——旋轉木馬。
“哥哥……”喻鶴揪着喻黎的衣角,仰起臉巴巴望着他,“我想跟你一起玩。”
在終于找到小孩能玩的設施後,自認心理年齡是一個很成熟的成年人的喻某很自然地讓喻鶴自己去玩,他在底下給他拍照就行。
“拍照可以讓姐姐哥哥們幫忙。”喻鶴又扯了下他的衣角。
最終在喻鶴的大眼攻擊下敗下陣來,警告完系統不準拍照錄像,才一邊安慰着自己一日小孩終身小孩,一邊拉着這小冤家的手上去。
考慮到小孩的安全問題,喻黎本來想讓他坐南瓜車裡,被喻鶴搖頭拒絕了,“我要騎馬,哥哥坐車裡,我保護哥哥。”
也不知道他這些天在電視裡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反正不管喻黎怎麼說,他都倔強地要騎馬當騎士。
喻黎隻能依他,把他抱到白馬上,自己也翻身坐上去,見小孩驚訝地回頭看他,微挑眉,“幹什麼?你這騎士崗位隻招一個嗎?”
喻鶴搖搖頭,“哥哥好聰明!”
這樣既可以跟哥哥坐一起,又可以當哥哥的騎士了!
旋轉木馬緩緩轉起來,受了喻黎委托幫忙拍照的工作人員揮手招呼他們。
“來,看鏡頭。”
喻黎喻鶴默契看過去,喻鶴背靠着喻黎腼腆地笑,喻黎伸手在喻鶴頭上比了個耶,彎着眼睛朝着鏡頭笑。
咔嚓——
正午的陽光明媚,兩人的笑容定格在相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