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敏銳感受到小孩情緒的變化，薅狗頭的手停下，思考了會兒，又重新把林知遠從黑名單拉回來，“你知道林知遠準備送我什麼嗎？”

“什麼？”

喻黎語氣淡淡，“送了我三千萬。”

喻鶴瞪大眼睛，“三千萬？！”

喻黎把手機舉過去，示意他看，喻鶴立刻好奇湊前去看，心裡還有濃濃的沮喪挫敗感，起碼現在的他就不能送哥哥三千萬。

但在看清林知遠的信息後，喻鶴一頓，默默把心裡剛響起的emo音樂關掉。

【林知遠：新的一年沒什麼好送你的，那我就送你三千萬吧，千萬要開心，千萬要幸福，千萬要健康！/呲牙笑/煙花/福】

喻鶴：“……”

喻鶴看看手機上那個黃臉笑，又看看哥哥無語的表情，一瞬間又把剛剛的自卑壓下去了，好像自己準備的禮物也沒有那麼拿不出手。

林知遠挺好用的，效果明顯，剛剛還蔫了吧唧的小孩一下打了雞血一樣，噔噔噔跑去房間說要拿禮物，喻黎沉吟幾秒，決定讓林知遠将功贖罪，沒再把他重新拉回去。

結果就是被發現自己被拉黑又被拉回來的林知遠信息轟炸，一條一條全是抨擊他的小作文，要麼在譴責他沒良心，要麼在質問他為什麼要拉黑自己，甚至還有威脅他要綁架了喻鶴讓喻鶴喊他爸爸。

“……”喻黎經常費解，傻子的大腦構造是不是跟正常人的不一樣，不然為什麼說的話這麼匪夷所思。

把傻子重新扔進黑名單，喻黎聽見喻鶴過來的動靜，手機重新丢到旁邊，擡頭看他偷偷摸摸準備了這麼久的驚喜。

但不是預想中的禮盒，是一個放映機，喻鶴又到白牆上搗鼓了一通，随着“滴”一聲，投放的視頻開始播放，喻鶴連忙彎腰跑回去挨着喻黎坐好。

最開始喻黎還護了下快跑過來的小孩，想讓他以後别跑這麼快，但随着視頻裡喻鶴的出現，他的視線被拉到投影上。

視頻裡的喻鶴穿得就是那天被他抓住詢問去處的衣服，像個小王子一樣，身後整齊擺放着眼熟的幾個玩偶。

“哥哥……”看得出來喻鶴錄制的時候很不自然，緊張地做各種小動作，捏着掌心剛說了兩個字又破音，好在很快又調整了過來，忐忑地看着鏡頭，“哥哥，新年快樂。但是今天我不是來祝你新年快樂的。”

“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她會在我生日的時候買一個小蛋糕，還會讓我許願，然後對我說，好棒，你又長大一歲了。”

“雖然之後沒有人再給我過過生日，但是我也想給哥哥過生日……”

本來語文成績就不好，再加上緊張，說得語無倫次的。

坐在喻黎旁邊的喻鶴看着視頻上笨拙僵硬的自己，突然又後悔了，甚至扭頭看了眼認真看視頻的喻黎，想拉住他用手擋住他的臉不讓他看，但手稍稍擡起來，又糾結地放回去，心裡忐忑地繼續看錄像。

錄像裡喻鶴正好在依次介紹幾隻玩偶。

“這隻叫喻小二，這隻……”

把幾隻玩偶輪過一遍，最後又紅着臉指着自己，“這隻、這隻叫喻小一。”

“我們都是哥哥的家，哥哥家裡不是沒有人的，家裡很溫暖很暖和，我想一直一直待在哥哥的家裡。”

“哥哥，生日快樂，你又健康地長大了一歲，好厲害。”

“……”

錄像到這裡結束，喻黎卻對着白牆緩慢眨了下眼，緩了會兒才重新找回思緒，扭頭看旁邊扭捏的喻鶴，“喻小一？”

“……嗯。”

喻黎挑眉，“我什麼時候給你取這個名了？”

“我自己取的。”喻鶴嘀咕着。

“這麼神氣呢。”喻黎捏捏他的臉，沒問他為什麼沒有喻小三，“那你是老大，記得給後面新來的也取個名字。”

喻鶴順着喻黎視線看向那兩隻靠在一起的玩偶，伸手一手抱一個，指着小狗說，“這個是喻小八。”

然後又摸摸小貓，“這個叫喻小小。”

喻黎揚眉，“為什麼這隻不一樣？”

喻鶴把小狗塞到喻黎懷裡，自己抱住小三花，“因為這隻是哥哥啊。”

後面來的還能往後叫喻小九喻小十，但是喻小小是不一樣的，喻小小隻有一個。

哥哥也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