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鶴耳朵不燙了,本來還因為被動告白緊張焦灼的心都涼了一半,這跟林賀媽媽圈錯别字沒有區别!
自閉了幾秒,他擡頭糾正:“隻有那一次,我之後都沒有考過這麼低的了!”
你不知道的時候還考過更差的呢。
喻黎心道,突然愣住,剛剛取笑喻鶴的笑斂去,這股奇怪的感覺在來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存在,但直到剛剛在醫務室第一次這麼強烈感知到,再就是現在。
他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
“哥哥?”見喻黎表情有異,喻鶴有些忐忑。
他哥這個表情是在心裡想着該怎麼拒絕他嗎?
喻黎回過神,不動聲色壓下心裡的猜疑,視線重新落在被喻鶴護着的情書上,突然又聯想到一件事,“你上次讓我把教材帶回來是想幹什麼?”
喻鶴突然被秋後算賬,結巴,“我、我就是,好奇……”
為自己掙紮了三秒,然後在喻黎看破一切的眼神下自暴自棄全招了,“我想把情書夾在裡面,僞裝成是别人給你送的……”
喻黎:“?”
他一臉困惑,确定性地看了眼信封上的字,又回想了一下,發現這傻子好像真沒寫落款,一時間百感交集,“你這麼做的目的在哪?”
借别人試探自己的性取向?
喻鶴奇怪看了他一眼,耳朵又紅回去了,小聲說:“跟你表白啊。”
“……你不是說僞裝成是别人嗎?怎麼目的又跟我表白了?”喻黎費解。
喻鶴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含糊說,“偷偷表白。”
“?”
喻黎今天不知道第幾次露出疑惑的表情了,他不明白喻鶴的大腦構造,也不明白他的心路曆程,但他試圖弄明白,“你僞裝别人偷偷表白,我收到了信,如果我想答應,我該答應誰?”
喻鶴啊了聲,有些急了,“你都不知道是誰送的,你怎麼會想答應?”
喻黎挑眉,理直氣壯,“我看了信覺得對他一見如故不可以?”
“……”喻鶴語塞,支吾半天才說,“所以我最後沒送嘛。”
哦,弄了半天,原來是計劃不充分,所以計劃夭折了。
喻鶴被他嘲笑的眼神刺破防了,“不準笑!”
“好霸道。”喻黎感歎一句,示意他看周圍撲到家長懷裡嚎啕大哭的同學,“你看别人都是這麼對他們家長的,隻有你在吼家長,好威風。”
喻鶴沒忍住瞪了他一眼,接着順應内心往前一步,避開喻黎的眼神,張開雙臂試探地環過他,感受到他沒掙紮,又偷偷收緊力度,把頭埋進喻黎頸窩,“我現在也抱着你了。”
喻黎伸手搭在他腰間,能明顯感覺趴在身上的人立刻雀躍的心情,無奈笑了下,“有這麼高興?我以前沒抱過你?”
喻鶴小聲回他,“這不一樣。”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
喻鶴不敢說,他怕從喻黎口中聽見不想聽的答案。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他要再長大點,才能允許自己更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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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鶴滿足地抱着哥哥送的話繼續待在學校做試卷,喻黎給他頭上的傷口換了遍藥才離開,離開的時候還撞見了林家姐弟。
“喻黎!我剛剛就看見你了,本來我們仨木頭一樣杵那還怪尴尬的,我一看你跟你弟也眼對着眼幹瞪着……”
林知明用鞋跟踩住喋喋不休的丢臉大弟,微笑跟喻黎道謝,“小賀的事,要不是你說出來,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如果有哪裡林氏可以幫到的地方,你盡管提。”
“你踩到我了!”林知遠疼得嗷嗷叫。
林知明瞪了眼丢人現眼的弟,“閉嘴!”
喻黎笑着看她們姐弟互掐,沒往身上攬功,“我也是碰巧發現。”
原來這才是正常兄弟姐妹的相處嗎?
回到家,他還在想林家姐弟的相處,又回想了下他平時跟喻鶴的相處,苦惱地皺起眉,他有點擔心是他把小孩養歪了。
系統突然涼涼來了句:【本來就是歪的,誰帶也直不了。】
喻黎眯起眼,現在事都辦完了,有空閑琢磨剛剛的猜疑,他把系統喊出來,“你好像話裡有話。”
系統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努力嘗試過提醒喻黎,現在過去這麼久了,它早放棄了,在喻黎的視線下癱成統餅,【誰知道呢?】
百分百學到了自家宿主身上的擺爛精神。
喻黎無言幾秒,伸手戳它,“我感覺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系統哦了聲:【你感覺……!你感覺你的什麼出了問題?!】
激動得尾音都發顫了。
喻黎觀察着它的反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誰在我記憶上做了手腳?”
【不知道,一來這個世界就這樣了,提示你的話全都被屏蔽了。】
系統的數據突然卡頓一下,音量陡然拔高:【我突然發現數據庫裡有你的記憶包!】
喻黎皺眉,“記憶包?一直在你數據庫裡?”
系統立馬撇清關系,【跟我沒關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喻黎也沒打算追究責任,讓它把記憶包打開,“我倒要看看,我是忘記了什麼。”
【正在解壓宿主的記憶壓縮包……解壓成功,數據正在傳輸……傳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