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醉的昏沉過去,昨晚發的酒瘋清晰地在腦中重播,同樣清晰的還有喻黎憐愛的看白癡的眼神。
喻鶴面若死灰地直挺挺躺在床上,甚至連回憶到後面自己親了喻黎也沒有讓他回血。
醉酒的自己竟然膽大包天敢親哥哥的臉,真不要臉。
現在好了,本來前面的舉動隻是讓哥哥覺得他是個白癡,後面往人家身上撲那一下,白癡變成浪蕩輕浮的白癡了。
親就親了,還糊人家一臉口水,啵那麼大聲給誰聽,親又不會親,喻鶴你真的白看那麼多親吻技巧了!
喻鶴悶悶地翻了個身,臉陷進枕頭裡,打算把自己憋死。
憋死就不用思考等會兒該怎麼跟哥哥相處了。
但剛轉過去,就被自己臭烘烘的味道熏得後仰,這才想起來昨天自己沒洗澡,帶着一身酒味躺了一整晚,腌入味了。
被喻黎嫌棄臭狗的陰影還在,喻鶴驚恐地從床上起來,把被單床單全拆了,又找了幹淨衣服準備去浴室洗個澡。
就算要死也得幹淨得死。
這麼想着,喻鶴唰一下打開門,然後跟正好路過的喻黎面對面,相視無言。
喻鶴後悔了,他甚至想把門重新關上,被喻黎輕啧了聲,吓得立刻松手立正站好,“哥!”
被他喊得一震,喻黎愣了下,大早上被林知遠叫起來幹活的怨氣也頓住,他低頭看了眼喻鶴手上的衣服,“幹什麼去?”
喻鶴老實說:“去洗澡。”
被迫早起腦子缺覺,一時忘記了昨晚的事,喻黎不解,“大早上洗什麼澡?這麼閑你要不做多幾套卷子。”
“……哥,我上周就已經畢業了!”不用做卷子了!
喻鶴的視線突然落到喻黎的左臉頰,他昨天親的就是這裡,磕巴了一下,腦子一抽,“你、你洗也行。”
喻黎被他說得莫名其妙,“我大早上洗什麼澡?”
喻鶴眼神飄忽,不敢再看他的作案現場,越說越小聲,“把你輝煌人生唯一的污點洗了。”
喻黎本來還奇怪這人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想到喝酒才猛地想起昨晚的事,再一看這狗崽子明顯心虛的表情,還是什麼不明白,“我身上的污點可不止這一個。”
喻鶴啊了一聲,“還有什麼?”
喻黎涼涼道,“還有你拿不出手的四十幾分數學成績。”
尤其那次考試前他還按着狗崽子惡補了兩個小時,結果拿回來一張四十幾分的試卷,按捺住滅口沖動的喻黎命令他以後見到誰都不準說自己教過他數學。
聽到喻黎又說起那次,喻鶴一下不虛了,腰杆子都直起來了,“那次是有人偷卷子了!臨時換題的!四十幾分很厲害了!”
喻黎:“那你的23分語文呢?”
喻鶴的腰杆子又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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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出分的時間總是難熬的,除了上次的畢業聚餐,就連樂天派的林賀都沒心思喊喻鶴出來玩。
喻黎甚至接到了林知遠的電話,來詢問他孩子太焦慮連飯都吃不下該怎麼哄。
都成年人了,吃個飯還要人哄?還是小孩子嗎?
喻黎皺起眉,不太贊同林知遠溺愛弟弟的做法,但也知道他“中年”得弟恨不得全世界好東西都往林賀身上戴,聽不進他說這些,随口敷衍過去。
挂了電話,他伸出食指,把面前的碗輕輕戳遠,即便動作很小,但飯桌一共就兩個人,喻鶴跟裝了什麼警報器一樣,立馬轉過頭看他。
被發現了,喻黎幹脆把碗推更遠一點,“吃不下了。”
不知道他是偷吃了零食導緻吃不下正餐,喻鶴看着碗裡幾乎沒動過的飯,也皺起眉,不贊同地看喻黎,“再吃一點。”
喻黎搖頭,“不要。”
喻鶴:“一口。”
喻黎:“不。”
“……”
喻鶴想了想,說:“今天可以多吃一袋薯片。”
喻黎讨價還價,“兩袋。”
喻鶴:“不。”
其實喻鶴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嚴加看管家裡的零食消耗速度的,實在是某些虛長了别人好幾歲的人一點不知道節制。
有次趁着喻鶴在學校沒回來,一口氣吃了一桶炸雞兩瓶冰可樂四袋薯片三根雪糕,還約了林知遠出去吃變态辣火鍋,當天晚上就去了急診,喻鶴作為家屬被醫生狠狠罵了一頓。
就算醫生不罵這一下,喻鶴也被喻黎當時痛苦虛弱的表情吓狠了。回去病房看護的時候,還背着喻黎偷偷抹眼淚。
喻黎是過了幾天才知道這件事的,笑得半躺在喻鶴身上捏他的臉,說他是小哭包。喻鶴還不承認,小聲又倔強說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