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枕在李渡肩上,疑惑地問:“那不然還能怎麼穿呀?”
江北月當他年紀小不知道,解釋道:“這扶玉閣,其實就是合歡宗換了個文雅的稱呼,你年紀小不懂這個。”
小十一噘噘嘴:“我怎麼不懂?合歡就是——”
李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溫和地笑道:“待會記得和哥哥姐姐們問好。”
小十一乖乖地應了。
江北月一臉困惑,但是旁邊的李薇和李夫都是一臉淡然。
他又沒那個膽子去和裴容與交流自己的困惑,隻能閉上嘴,跟在李渡背後走向城門口。
他們幾人顯然是沒有文牒的,江北月苦惱地皺皺眉,正在思考能不能掏點銀子賄賂賄賂守衛。
就是不曉得扶玉閣這些人,同一般當兵的一不一樣,該不會對金錢不是那麼看着,隻有那方面的興趣吧……
他正想到一半,卻見李渡直接走到了其中一個守衛面前,從袖中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塊雕成蓮花狀的白玉牌,道:“我找你們杜師兄,有勞。”
守衛定睛一看那玉牌,拱手一拜,徑直向後走去了。
沒過多久,從後方走出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神色欣喜,一見到李渡就一把抱住了他,把小十一夾在中間,差點喘不過氣。
“世回哥哥……要擠死我啦……!”
杜世回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兩聲松開了手,臉上的笑意全無掩飾。
這麼呆呆站了一會,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俯身拱手一拜,道:“杜世回見過李長老。”
李渡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用這麼生分,這麼久不見,長得比我高這麼多啦。”
“我這回來,是有事找你師父,他在不在?”
“找我師父?”
杜世回垂下眼,眼角都跟着耷拉下來:“不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李渡正要開口,小十一就率先開口道:“世回哥哥都那麼大了,還要娘親特地來看你呀?”
杜世回瞪他一眼:“你也不小了,怎麼還要阿娘抱呢?”
小十一“哼哼”兩聲,伸手環住了李渡的脖頸:“我還沒長大嘛,沒辦法。”
李渡:“……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争的。”
杜世回還有些不滿,但聽到李渡這麼說,還是道:“您來得不巧,師父前幾日剛好外出了,不過他走前沒有簽掌門令,此時定然還在涼州之内,估計過不多久就回來了。”
“這幾日您住在扶玉閣就行,山上有專為您留的住處。”
李渡回身,點了點裴容與和江北月兩人:“這二人是我的朋友,和我一道前來。”
“這……”杜世回猶豫片刻,還是道,“恐怕還是需要驗明身份,也不一定非要是官府簽發的文牒,隻要能證明身份即可。”
“啊?啊……”
江北月從怔愣中勉強回過神:“那個,能否借一步說話?”
杜世回知道他可能是不想暴露身份,引着他們幾人走到牆後一個無人的角落。
江北月從袖中抽出一張朱砂描畫的黃符,掏出火折子點燃,隻見在那道印上空赫然浮現出一個碧色的符文印記,中心是一簇杜若。
江北月等那黃符燃盡,才對着杜世回拱手一禮,道:“——我乃杜若谷掌門親傳弟子,幸會。”
杜世回哈哈一笑:“幸會幸會。”
他轉向裴容與:“閣下可有證明?”
裴容與自然是沒有的,他還挂在橫雲的通緝令上。
雖說扶玉閣和橫雲近些年來也不太對付,但通緝令總還是能說明一點什麼的。
李渡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我可以為他擔保。”
杜世回:“但是我們扶玉閣的規矩,為人擔保要……”
李渡:“可以。”
他幾步走到裴容與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臂彎:“他是我郎君。我擔保他此回前來扶玉閣,絕無惡意。”
氣氛一時凝滞,沒有人說話。
李渡當杜世回不信,在背後扯了扯裴容與的衣袖。
裴容與咳了一聲,緩緩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杜世回幾番欲言又止:“那個……”
杜世回:“扶玉閣的規矩,為人擔保要立字據。”
李渡:“。”
裴容與:“……”
李渡剛想開口挽回,就看到杜世回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以及站在後方的傀儡:“你們三個人啊。”
李渡:“我——”
杜世回:“和師父一樣厲害!”
李渡:“……”
李渡:“那個天色都暗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花想容這人,到底教了他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