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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我那素未謀面的亡夫 > 第34章 贈姓字

第34章 贈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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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嗯……也可能我們就隻是一見如故呢?”

小春卻正色搖了搖頭,看了眼旁邊的裴容與:“我的功夫本在你們二人之上,花閣主他們的功夫又顯然在我之上,按理來說,你們本是不可能發現我們在外邊的。”

她又笑起來,變回了李渡認識的那個張揚明媚的小姑娘。

“我才是這一班新人中的頭名啦。”

李渡:“你很聰明,但下次最好還是不要這麼輕易暴露自己。我們私自潛入鎮妖司,自然是别有圖謀的,萬一我們對你不利呢?”

小春聞言撓了下臉頰,乖巧地點了點頭,但依然還是堅持道:“我很喜歡您,能送給我您的姓嗎?”

李渡不說可或不可,隻問道:“為什麼偏偏要我的姓呢?”

小春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卻沒有立刻回答李渡的問題。

“我自幼在鄉裡長大,阿爹阿娘一顆心隻放在兩個弟弟身上,他們去鄉塾裡識文斷字,我卻四五歲就開始給洗衣做飯,燒水劈柴。”

“等我長大一些,逐漸發現我的眼睛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但鄉裡從來沒人信我,我說那個嬸嬸是靈芝、這個叔叔是白兔子,他們隻當我是中了邪,所以後來我就不再說了。”

“等到我十五歲那年,趁着爹娘農忙的時候逃去了外邊,自此也就棄了從前的姓氏,”她閉了閉眼,“後來趕巧遇到橫雲仙門大選,在外門修習幾年,又随着明掌司來了新設的鎮妖司。”

小春:“那‘花好月圓’的咒印,是您同花閣主一起解的,小春日後也想着同您一樣厲害,扶危濟困。”

李渡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花想容:“既然如此,怎麼不去随他的姓氏?按理來說,此回也是花閣主的功勞居多。”

小春:“就像狐狸大人說的,看眼緣呀,我沒有那麼喜歡他。姓字冠在我自己頭上,自然要選合我的眼緣的。”

花想容:“……”

李渡沒忍住彎了彎眼角:“隻是這樣嗎?”

小春猶豫了片刻,垂眼道:“其實我……”

她欲言又止,思慮幾次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即使已經過了這好幾年,我心裡第一等的願望,還是永遠也不要再去給男人洗衣做飯,要變得足夠強,所以沒人能來強迫我變成誰誰的妻子女兒……什麼扶危濟困、鋤強扶弱,都是遠遠比不上的。”

花想容一邊吃糕一邊聽,笑着道:“這有什麼的。我小時候心裡頭一等的願望,就是要變得比我喜歡的人厲害上百倍,叫他後悔當初看不上我。”

“是這樣啊,”一直沒有出聲的裴容與仿佛是好奇一般問道,“那你現在成功了嗎?”

李渡眉心一跳,隐蔽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花想容:“……”

花想容:“沒有呢,哈哈。”

小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她十分認真地看着李渡:“……但是您出能救世人,入能理雜務,全是出于想做什麼的意願,而并非同我一樣,是出于‘不想做什麼’。”

“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您一樣,真正抛開這俗世枷鎖,無論願不願為這些瑣事操持,都隻是為了我自己。”

李渡很輕地歎了一聲,道:“我的姓氏沒什麼稀奇,普普通通。我本名……同你李二哥一樣,就是姓李,桃李的李。”

小春:“哦——那真是好緣分!”

李渡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小春眨了眨眼:“什麼條件?”

李渡:“女孩兒争強好勝不是壞事,但是下次面對此種局面,要先記得問問原本的李一李二去哪了。”

小春又是有些無措地撓了撓臉頰,低低地說了聲“知道了”。

李渡點頭:“他們二人回鄉省親還未回來,算來等我們過幾日返程時,他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見小春依然仰着頭直直看着自己,他又有些無奈地笑:“我非是出身名門望族,隻有飄零無根蒂的命數,今日把我這姓字贈你,希望你來日隻得我這一身本事,卻不必經我的命數。”

小春莫名有些說不出話,聞言隻愣愣抿了抿唇,跪下給李渡磕了個頭。

李渡攙她起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頭了。

“快點吃吧,吃完早些回房歇息了。”

等到李渡順手把盤子洗了回到房間,外邊已經響起了四更天的鑼鼓。

這間廂房是上房,雖說陳設并沒有多精緻,但好歹是有兩張不算小的榻,中間由一張屏風隔開。

花想容他們三個去争其中一張,李渡同裴容與睡了另一張。

說是回房歇息,但李渡卻并沒有歇息。

他在床邊點了兩根燭,正在繡了一半的平安符上繡字。

裴容與靠坐在他身側,越過他的肩頭,看見他繡的是一個筆鋒秀緻的“李”字,淺杏色的底,繡線是用一紅一金搓在一起滾成的一根,針腳細膩,繡工一等一地俊秀。

他伸手幫李渡把垂下的頭發别到耳後,問:“給小春的?”

李渡“嗯”了一聲,一副心思全凝在手中的針線上。

裴容與想起那個他系在自己腰上的平安符。

——那上頭沒有他的姓氏,隻有個再俗套不過的“平安”。

他眯了下眼,低頭把李渡垂在背後的頭發在指間繞了繞。

李渡動作很快,不多久就繡完了,吹熄了蠟燭,脫下外衣躺進被子裡,翻了個身,才發現裴容與一直沒有睡,隻枕在自己手臂上看着他。

蛇妖在沒有旁人的時候,一向是不願意用那副僞裝用的假面的。

他的頭發也好看,在枕上鋪開時如同烏黑的、潤澤的鴉羽,眼尾向上勾挑,兩粒淚痣隐隐約約地掩在垂落的發絲裡,有種超越了性别的美豔和妖異。

李渡心跳都幾乎停滞一瞬,又翻身朝向了另一邊,快把自己擠到床邊去了。

裴容與卻又攬着他的腰把他拉回來一點:“夜裡冷,你自己睡要受寒的。”

李渡後心貼在他身上,一片溫熱,舒服确然是舒服的,但總叫他覺得有些莫名的無措。

他總懷疑自己會壓到裴容與的頭發,被對方攬着腰動也不敢動。

他完全沒有睡意,于是幹脆又開了口問裴容與:“你的名字……也像狐狸說的那樣,是有緣人取的嗎?”

裴容與輕輕“嗯”了一聲,道:“差不多吧,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

他提起這件事,卻并沒有多大的心緒起伏,仿佛叫什麼名姓,對他來說也隻是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李渡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思,他掐了掐自己的指腹,感覺到一點疼。

“‘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是個好名字。”

這個時候他甚至莫名希望連心印的功效再強些。

可惜事實并不如所願,大多時候這咒印隻能傳遞些強烈的心緒,對于那些細緻入微的、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作何解釋的,卻總是難以覺察的。

裴容與掌心貼在他的小腹,溫煦的靈力緩緩暖着他的身子,讓他不一會就泛起困來。

他将将要睡着時,似乎聽到對方在他耳邊很輕地歎了一聲:“如若是兩百年前遇到你,你會為我取個什麼樣的名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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