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小花蛇問。
我們順着人流,我緊貼着灰蟲子,關注停機坪人質進艙情況,确保灰蟲子是我前面一個綁上捆紮帶的。
海盜團也意識到隻有兩個人綁捆紮帶速度太慢,他們從其他地方調來了兩個人支援。
“綁匪,”我平靜地說,我還記得自己在頂層說的謊話,“它們弄的。”
我以為他還會接着他問下去,但他沒再開口。隐隐約約的,我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于是我主動向他搭話。我刻意不去看他,避免他察覺我有在留心觀察他,我選了些我不在乎答案真假的無關緊要的事:“你怎麼一個人來逛市場?”
可他卻不按套路回答:“之前在那裡,你說你是來旅遊被丢在這裡的。”
他聽到了我更早之前騙兩個姑娘打算搭便車的借口,直白地點明了我話裡的矛盾點。
“……嗯,我不想惹麻煩。”
灰蟲子的前肢關節不如人類的柔軟,它的前肢背到身後根本碰不着,海盜就隻好把它的前肢綁在身前;且一根捆紮帶圈不住,那個海盜就想了個省事的方法,他把幾根捆紮帶弄成鎖鍊的樣子,一個捆紮帶就是一個塑料環,靠幾個塑料環完成了對灰蟲子的束縛。
我半推半擠旁邊想走過來的人,主動背過身并手讓他快點綁,然後跟上灰蟲子。我成功按計劃和灰蟲子坐上了同一架星際飛機。
後艙被人質塞得滿滿當當,所有人都沒有座位,全部坐在金屬地闆上。艙門關閉後,艙壁靠近地面的一圈燈條熄滅,連一盞燈都沒有,艙内漆黑不見五指。這對我也是一種阻礙,會讓我和灰蟲子的交流增加難度。幸好過了一會兒,有一個人質的身體像深海魚一樣發出微弱的綠色光亮,大睜着眼睛使勁分辨還是能夠看見艙内人質的身體輪廓。
我保持安靜,等待着,等待飛機啟動進入宇宙,那個時候我的逃跑計劃就可以正式開始實施了。
我提前在腦内演練對付前艙駕駛員的招數,如果和灰蟲子溝通順利,就用它的大力氣直接劈開金屬門,它的身體可以當槍,我适時避開攻擊并反擊。如果溝通不順利,就制造出大的動靜誘導前艙開門,然後再把他們一舉解決。灰蟲子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的時候充滿了攻擊性,但是之後它再沒表現出一點主動的暴力傾向,甚至有些怯懦,所以我不把它算作攻擊主力。
周圍生物的呼吸聲和身體移動時衣料的摩擦聲不斷地傳進我的耳朵。可是過了很久,我始終沒聽到飛機啟動的聲音,屁股也沒感受到艙體的震動。這架飛行器不像是從内部感知不到啟動的高檔貨。
我曲起的腿往下壓了壓,開始提前活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