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前台後面坐着一個年輕女人,當有人靠近她時她站起來迎客,沒有其他人時她就枕着一條手臂打瞌睡。透過大門四周向上的沒拉緊的窗戶,我判斷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旅店。
一般情況下,入住旅店得登記所有客人的相關信息。
但我們沒有身份證明。
我把車駛入旅店的停車場,停靠在大門觀察不到的側面。這裡缺少布置緊密的攝像頭,隻要躲過人眼就可以行動得渾然不覺。
鎖定了一扇沒有亮燈的打開的窗戶後,我先下了車,扒着牆外的排水管道的固定金屬件往上攀。
小心掀開窗簾确定沒人後翻窗進去。
我在這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裡轉了一圈,确定安全後拴上門闆上的安全扣,重新走到窗戶口朝車子方向揮手。我示意它可以上來了。
變形怪下了車,在牆底下仰頭站了一會兒。我再次朝它揮手。
可它卻指了指大門方向,不等我作出反應就走了過去。
我從窗口探身出去,親眼看着它被門口燈光拉長的背影逐漸消失。我就站在窗口位置不動,心裡焦急地等待,想如果它消失超過五分鐘,我就下去找它。
愛得刻瑟的追捕是那麼異常,雖然它們直到現在連影子都沒見到,但我不能放棄它還在追捕我們的可能。它指揮軍隊徹底炸毀了救援飛船,得罪了救援組織,下死手攻擊了開廢兒族的上層領導,開廢兒族沒理由不追究,但它的追捕隊伍卻遲遲沒有出現。我懷疑它們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絆住了,或者搞錯了追捕方向,無論是哪一種,隻要我們還沒有脫離沒人救援的困境,并且稍微露出一點蹤迹,有極大機率會被追擊。剛剛被揍的三個人也可能會報警,當地警察也許會馬上出動。
在這樣一片蟲族受到歧視、我們沒辦法提供合法居留證明的地方,此刻分開對彼此來說都不安全。
在默數的五分鐘快到的時候,它還沒回來。
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這個房間内沒有任何人的行李和物品,對方為什麼是敲門而不是直接開門?我大步且輕聲走過去,試圖從貓眼孔探一探情況。
門外那個陌生生物我見過,剛剛還在前台短暫停留過。它當時拖着行李箱,從大門進入大廳,樣子像是剛來登記入住。
我警惕又疑惑地盯着它;當它臉部開始出現熟悉的震蕩和變形,我才最終放下了心。是變形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