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
今天晚上要忙碌起來了,司嬌行李沒收拾,被宋珠拉走去宣傳活動。
兩人一個班接着一個班跑,将十佳歌手的活動宣傳單發放到位,又讓媒體部做了宣傳。
忙下來,兩人才回到會議室。
會議室還是原來未動的淩亂。
裡面擠滿了人,大概這次是部門人員最完整的一次。
司嬌認不全,跟在宋珠身側。
尚子城擡了一箱子水推門進來,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大家辛苦了,喝點水吧。”
宋珠擠進去随手撈兩瓶,還沒走過去,就見尚子城拿了瓶葡萄味飲料遞給司嬌。
司嬌怔了下,擡頭看了尚子城一眼,才揚起嘴角接過來。
尚子城喝了口水,沒有剛才的家長氣派,溫柔道:“累不累?”
司嬌:“還好。”
見她擰了幾下瓶蓋,尚子城将自己的瓶子放在桌子上,伸手示意司嬌給他。
司嬌瞥了眼看戲的宋珠,沒有說話,将瓶子給了他。
尚子城擰開瓶子還給她,又說:“這幾天活動多,平常都還好。”
宋珠看出些什麼,将多拿的一瓶放了回去,沒有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隔了段距離看其他成員收拾東西。
尚子城坐在宋珠的位子上,毫無不對勁之處。
他性子不差,雖有些直男,但對女生還算紳士和有分寸感,所以異性與他相處都很舒服。
但他面對司嬌就不同了,有種異乎往常的局促感,他喝着水偷瞄着司嬌,在她看過來時,又裝作看向他人。
司嬌有點尴尬,兩人靜默不說話,宋珠在遠處吃瓜不過來,其他人都在收拾東西,沒收拾東西的也在改活動策劃案。
她很像仗勢偷懶。
尴尬在手機來電鈴聲響起時消了些。
司嬌眉梢舒展,闆正的後背塌了塌。
聽到尚子城接了電話應了幾聲,随後喊宋珠:“宋珠,你和司嬌一起把那套晚禮服送到彙演廳後台吧。”
一套晚禮服兩個人送,宋珠在尚子城轉頭時,對司嬌撇了下嘴。
部長這偏心得也太明顯了。
享了司嬌福,宋珠不用待在雜亂的會議室寫方案和整理東西,而是送個東西就可以溜之大吉。
她拿起衣服,對兩手空空的司嬌說:“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其他成員瞥了尚子城一眼,又看看離開的身影,想說什麼,被尚子城嚴肅的神情給唬了下去。
夜晚校園往往是最熱鬧的,特别是在初秋微涼,輕風恰好,同學結伴看着夜景,迸發着情愫,暗潮湧動,心情惬意。
宋珠神經大條些,但是尚子城這雙标太過明顯,兩人共事一年,她實在瞧不得他這幅模樣。
毫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你能看出來部長在追你嗎?”
兩人許久沒說話,宋珠捧着衣服,司嬌跟在她身邊,着實有些難受,終于聽到宋珠主動說話,沒成想卻說出這麼一句。
司嬌愣神片刻,應了聲:“嗯。”
宋珠:“你什麼感覺。”
“我不喜歡他。”司嬌答得坦誠。
宋珠哭笑不得:“尚子城平時英明神武的,很少這幅扭扭捏捏的模樣,大家都看着,你最好找個時間給他說清楚。”
其實司嬌也想說清楚,但是男女感情就像一層紗,沒有捅破,朦朦胧胧的,很難确定,萬一她說開,人家沒這個意思,尴尬的不就是她。
但司嬌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
來過一次,這次輕車熟路找到服裝室,宋珠熟絡與服裝室同學搭話。
“這怎麼兩個大箱子?”
“計算機學院申請的演出服。”那同學寫着字分心回答。
司嬌在一旁思索宋珠的話,打開手機,指尖敲了敲鍵盤,思考很久發了過去。
“聊聊?”
司嬌和尚子城聊,宋珠很識趣地回避了。
同樣的樓道,不同的人。
尚子城大概意識到司嬌要對他說什麼,隻不過他沒想到司嬌這麼直接了當。
他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俯視着司嬌沒什麼情緒的眸子。
“是我追你的事,給你造成苦惱了嗎?”
國慶節放假前夕,彙演廳空了大半,偶爾傳來幾聲關門聲,他們這一隅更是僻靜。
司嬌張張嘴,糾結怎麼說出來才不更傷人。
“沒有苦惱,隻是想讓你别白費功夫。”
兩人面對面,情緒在黑夜片刻湧出,尚子城不再壓抑,以一種央求的語氣:“沒有白費功夫,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不喜歡你。”那句最傷人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從司嬌對他寡淡的态度,他看出來司嬌并不喜歡他,多半是他一廂情願,但是感情這種事他也控制不住。
以前他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一面之别的念念不忘,讓他覺得錯過司嬌,是他此生最後悔的事。
得到答案,他還是異常心痛。
他不甘心問了句:“為什麼?”
體育部的人被喊過來做苦力,方澤凡身為倒黴部員,被抽簽選中。
人還沒進房間,卻瞥到樓道縫隙有個熟悉的身影。
不清晰,但那輪廓,他看過千千萬萬遍,他嘴角抑制不住擡了擡,啟步向那縫隙走過去。
隐約談話落入耳裡,方澤凡眉頭緊皺,意識到誤聽了别人的隐私,挪步準備離開,但那句不高不低的話,還是完完整整傳到他耳旁。
“不好意思學長,我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