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時間很快到來,這一次不用神秘人帶她前去,自己就能找到那個地方。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沒有耗費她多少神力和時間,輸入神力藍悠還能若無其事如來之時的神采。
傳信墨綏塵,一同前往魔界。
到都遏宮殿,門口兩名侍從把守,“二位大人請,魔君在裡面等候。”
進入都遏行宮,黑龍背對着他們。
藍悠喚了一聲:“黑龍。”
聽到聲音轉過身,“你們來了。”
墨綏塵從旁牽着她,向前走去。藍悠看着行宮裡的一切,無論是陳設還是物件都絲毫未變。
院落裡的那個秋千還在,旁邊的兩張椅子也還在,幹淨無塵,被人打掃過。
她小時候來魔界,都遏都會和她聊天,給她很多禮物,細心照顧,那個秋千是他為了讓藍悠不無聊特意修建。
藍悠以為黑龍會恨這裡,把這裡拆了,沒想到一切完好。她問着:“你還保留着?”
“知道你會過來,就沒有動過這裡的東西,隻是派人過來看護打掃。”
“謝了。”
黑龍看過藍悠旁邊的墨綏塵。“這是天界太子?”
藍悠點頭,黑龍道:“天界太子可好。”
“多謝魔君大人關心,冒昧打擾了。”
“無妨,藍悠喜歡的,我們自不會為難。”
“多謝。”
墨綏塵:“他日魔君大人可到天界,我定好生招待。”這話倒是真心的,魔界和天界雖不和,他們對藍悠卻是極好,墨綏塵對他們也當敬重。
“好啊。”
天界太子,魔界魔君,平日裡并未多少交情,他們立場,關系都不熟,能夠這樣說幾句已經好了,藍悠也不會強求他們能夠怎樣。
二人簡單打過招呼,墨綏塵便在旁陪着,沒有說什麼話。
進入裡屋,藍悠在都遏神靈冢前行過一禮便退出房間。
對他行禮是她最後能做的,不代表她原諒。“都遏叔叔,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今日之後,吾系無言。”
黑龍帶他們出了宮殿,在外面院子裡秋千旁坐下。
坐下不久,藍悠便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每月都會去臨淵,在那裡待上一天,他特意選擇我去的那天行事。”
“我回來,他就隻留下了一封信,我當時就想立刻殺了他,可我到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自殺了,什麼影子都沒有。”
為數不多對他們好的人,殺了他唯一的弟弟他怎能不氣,提着刀劍過來發現已經死了,他能做什麼呢。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這麼做,沒這個必要。還是像被開玩笑一樣,青龍死了,他也死了,我還活着,可這樣的活着比死的還難受。”
“永生又能如何,他們都不在了,我唯一的親人都不在,我做的有什麼意義?”
就隻能對着空空的神靈冢譴責,他什麼都沒留下,活着的人有多痛苦他們也不知道。
“再後來,是你在忘川把青龍身體護下,我才沒有做什麼。有去看他,想把他的身體拿回來,但想想還是緩緩,有你在,我放心,他沒有歸祭,便是萬辛。”
“一切等你回來再做定奪。”
好在沒有白等,藍悠感謝他們信任,讓她有機會相救。
“我在神界查看當日真相時,是都遏幻化成凡人模樣,自稱是得到高人指點可以得到青龍的龍鱗,外加一個聚寶加持,隻有把現有的鱗片放在裡面就可以源源不斷得到很多。”
“這才激發了他們的私欲貪心,拿着特制的藥水塗抹在勞作工具上,加上都遏傳達的消息,這才遭了難。”
和他告知的一樣。“他沒有騙我,他信上也是這麼說的。”
真相明了,是早晚的事,可黑龍再難開心了。
藍悠看着他,空白的眼神,今日見到他,都呆呆望着一個地方,回避着她的目光。
黑龍好一會說道:“想找他報仇都沒機會親自下手,這樣也好如果我要親自下手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
在他面前的杯子都快被他捏碎,黑龍再生氣,終究還是給他設了一塊神靈冢。
“我來看他,也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黑龍松開杯子,面對藍悠。
“我找到救青龍的方法,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在哪裡也不能保證他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活過來,但他現在很安全,沒有死。”
藍悠感覺他心緒慢了幾許,剛挂起的幾分笑容又消失。“這怎麼可能,你會不會有事?”
藍悠沒想到黑龍還能問這麼一句,青龍死了最難過的是他,可為什麼還在擔心她。
“我沒事。”
藍悠問:“你想去見他嗎?”
黑龍平靜下來,“你不是說不能說他在什麼地方嗎,再說了我信你,能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面,不急于一時。”
黑龍怎麼不擔心,明知不能見還見,萬一節外生枝毀了唯一尋到的機會,他死難消。比起見面,活着才重要。
“黑龍,謝謝你的信任,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如果黑龍想見他,藍悠其實也是會想辦法,總不至于唯一的兄弟不可以見面。
可他們的信任又覺得愧疚,二人活着就不能長時間相聚,這一個還躺着,其中牽扯是實難說明,黑龍有此一說,那便決定以後再說。
黑龍起身,背對着她:“原本打算就這麼過上千萬年,繼續做這魔君,待在魔界能待多久是多久,以後哪一天也會同歸,就能和他見面,至于什麼永生我可不信。”
最後一句更多的事不屑,與他而言,活着也不能随心所欲,死了或是解脫,青龍死了他也許活着的理由更少了。
“聽到你的話我很開心,他隻要活着,不見面也沒關系,還有親人在世上,我就永遠不會孤單。”
“悠兒,你總是有辦法,有能力,不久前,你的神影在莫天顯現,現在想來你是不是做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
“真的沒事,有哪一個神女大人會出事?之前他們敬我為神女隻是來于我的血脈,而現在我成了真正的神女,還有什麼事難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