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多謝皇後娘娘,救太子妃是奴應盡義務,太子妃雖沒有性命之憂,但還在昏迷不醒是奴之過,皇後娘娘不罰奴是奴之幸。”
身邊的侍女都那麼會說,有眼力見,皇後欣慰。“此事不怪你,當時你們多人,就你一人不顧自身,勇于相救,就該賞。”
“多謝皇後娘娘。”琅玉再次叩頭答謝。
範貴妃經此一遭,安分守己得不像她,在旁邊等候皇後發落,皇後暫時不想搭理她,要等就多等一些,從旁的人見此也不敢冒然求情,安靜陪着範貴妃等着。
“平日裡你驕縱慣了,念你無大錯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并無呵責,你倒是越發肆無忌憚,連太子妃都不在眼裡,你把整個皇族放在何處,這般無禮找茬?”
範貴妃得寵,面對皇後她面上不服,心裡也不服,行為上還是收斂。
一副永遠高高在上,不低頭模樣,皇後極為不滿。
“說話,你也會啞巴了嗎?”
範貴妃緩緩說道,一臉無辜,皇後不想發給她,她豈能盡如人意。“皇後娘娘,太子妃落水純屬意外,當時的情形,皇後您沒有見着,又怎麼知道究竟是何?”
“湖邊路滑,又不是隻有太子妃一人遭難,臣妾當時也差點落了水,難道還能害她不成。皇後娘娘這般責怪,是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臣妾的頭上?那如此,臣妾不服。”
公然辯駁,拒不認賬,皇後也不讓卻半步,“你還狡辯,當真我糊塗了,你什麼性子,我不知道,為達目的不惜損傷自己,這次意料之外,你想必不高興了吧。”
“皇後娘娘慎言,太子妃尊貴,臣妾怎麼會做這等傻事,皇後娘娘莫冤枉了臣妾,屆時,陛下過來可不好收場。”
“陛下!你指望陛下來救你?”陛下素來是偏愛範貴妃些,但如今不一樣,這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是千家的人,陛下可不會任性偏私。“讓陛下過來是要瞧見你這番嚣張跋扈拒不認錯的模樣嗎?陛下明察秋毫,可不會上你的當。此等後宮之事何苦勞煩陛下,你如此體恤陛下,還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範貴妃警覺,她們的恩怨,何至于上升朝廷,千家得陛下厚愛,凡事還要依靠,是不能輕易冒犯。
“皇後娘娘,你想怎樣?是打算就這麼揪着我不放。”
範貴妃說話顯然氣勢弱了下去,糾結下去自己是讨不了好,就此打住,以後有的是時間,不信治不了她。
皇後娘娘未見範貴妃繼續反駁自己,眼眸垂下,不屑說道:“範貴妃,這幾日好好養養性子,讓太子妃盡快好起來,這皇族未來國母,可不是你争強好勝的賭注,再出事可不是禁足那麼簡單的事。”
太子在府中得了消息迅速入宮,放下手中公務,叫人備好馬車,到宮中等候,自己則快馬加鞭進宮,太子府與皇宮離得并不遠,若太子從宮裡出來,馬車也能相應趕上。
“現在在哪裡?”
“還在範貴妃宮中。”
“現在過去。”
“是。”
範貴妃的宮中,見她拿着手帕在眼睛周圍擦拭,像哭過一場,範貴妃如實說了太了子妃救了她,讓她免除災難,她倍感愧疚親自照看着。
哪裡會哭,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她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去在她宮裡會更危險,千黛雪不能待在那裡。
“母後,黛雪怎麼樣了?”
“無礙,休息即可,這幾日先别去千府,等好了,再回去。”
“知道了。”
他不放心,“再喚幾名太醫來範貴妃宮裡。”
太醫趕到去診治千黛雪,把脈過後,發現并無大礙,道:“洗一個熱水澡,喝一些防寒的湯藥即可。”
落了水,身體這般承受不住,都是虛脫狀态,吃藥洗熱水澡就好了?
太子在太醫旁一直緊盯他手裡的方子,“不嚴重?”
太醫道:“無大恙,至于身體虛弱,應該是驚吓過度導緻的,不會有問題。”
他走進到床邊,被子緊緊的蓋在千黛雪的身上。
臉色發白,手腳冰涼的狀态,是沒有問題?他總是擔心會加重,用手去摸了千黛雪的額頭,明明還在很滾燙。
太醫看不出來?他喚來的都是醫術精湛的,應該不會看錯,或許隻是看起來嚴重,其實不嚴重。
對着範貴妃宮裡面的人環視一圈,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而對着太醫說,讓太醫多開一些方子方便帶回去服用。
太醫立即寫下藥方,吩咐随行的醫館去抓些藥給太子。
“母後,兒臣帶黛雪回府修養,在家裡更為方便照顧。”
“好,回去吧,路上多小心,别再着涼。”
她不回去,也會到皇後宮裡,斷然不會在範貴妃這裡常留。
太子退出裡屋,琅玉掀開被子,換上衣服,他不放心,将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千黛雪身上,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抱着千黛雪出範貴妃宮中。
馬車靜候等待,太子一路穩當抱着千黛雪,慢慢安放在馬車上,拿靠墊做枕頭,衣服做被子蓋在千黛雪身上。
出了宮門,千黛雪醒來,喚了一聲太子。
太子立即回神,一下就聽見了,慌忙溫柔的說:“黛雪,你醒了?”
千黛雪做出禁聲動作,起身小聲說着:“殿下,我無事,回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