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腳走出周紅思休息的屋子,越過長廊,似有不對勁。千黛雪移步後退回望,心道:什麼時候這裡多了一棵樹!高聳入雲,靈氣充裕。
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是一時忽視,還是剛剛憑空出現。
越發覺着不對,很快有了答案就算沒有看到,這龐大的靈氣又怎麼會不被發覺,一定是剛剛才出現,或是剛在房間裡時,憑空而來。
樹徑樹幹又粗又壯,半個樹梢遮住樓閣,像是庇護。站在大樹底下仔細端詳:“這棵樹怎麼那麼像扶桑樹。”
腦海中尋找記錄扶桑樹的記載書籍,無論是樹高,還是葉脈形狀,都符合扶桑樹的樣子。
千黛雪眼下無顧其他,先睡一覺醒來再說,或許師兄師叔伯們知道些什麼,屆時一并問了。
一早醒來,一身水藍長衫,頭發散落,這回難得一個好夢,未見到師姐的影子,她恐還在酣睡,原諾卿也還沒有到,索性就不打擾周紅思,讓她繼續休息。
今日便懶散一日,人還未完全清醒,想推開門吹吹,讓自己精神好一些,推門見眼前的盛開桃花,清新愉悅,故走上前幾步欣賞景色。
桃花漫天飛舞的樣子,油然而生出想要用桃樹做簪子的沖動。
說做就做,一個旋身到桃林一隅,指尖微拈,一截樹枝盛于手中,翩然飛落在扶桑樹下,坐在旁邊的石桌處,擺弄從桃林折來的樹枝,分成三節,變化出小刀細心削着,腦海中想象出想要的簪子樣式,小心刻畫出形态。
不出一刻鐘,雕刻出三支簪子,看着眼前的三支簪子心滿意足,拿起嗅了嗅,桃木的香氣旭然而出,千黛雪更滿意了。
拿起最滿意的雲紋竹葉簪别于發後,單手低着下巴,若有所思,桃樹做的就這麼好,若是扶桑木做簪子,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天然帶着法力?”
話音剛落,低頭繼續做着桃木簪子,給簪子系上紅珠,忽然一截枝丫落地,飄落在千黛雪面前,千黛雪目光落在面前的枝丫上,難道剛才的心聲被它聽見了,還在錯愕之中,又掉落一截枝丫,這一截更大,更适合。
擡頭向上望去,飄飄灑灑的落葉随風飄動,見一截似乎又要掉落,千黛雪站起,可不能再落下來了,這些已經夠了,做個幾十隻綽綽有餘,“别折枝了,已經夠了,好好生長着,别再落。”
扶桑樹這才停止掉落枝丫,剛才欲掉落的安回原處,愈合得天衣無縫,完全沒有被折斷的痕迹,枝丫處還長出幾縷細小的枝丫,樹梢帶有幾片新葉,像在告訴她沒事,它可以再生。
神樹就是神樹,如此有靈性,竟然還會寬慰人,千黛雪這麼覺着,哪怕是有靈性,亦不能随意揮霍,還好及時制住,萬一掉落一大堆可就是罪過。
簪子做好,施術取來掃帚,一柄掃帚淩空而現,手中繼續施法,前後左右來來回回動動手指,掃帚自顧自打掃起落于長廊下的周圍的落葉,本是揮手一解決的事,千黛雪想借此練練新學的禦物術,單靠在長廊,看着掃帚方覺樂趣十足。
天色漸晚時,原諾卿方到罄竹閣。
千黛雪趕緊相迎,“師兄,事情處理完了?”
“不是什麼難事,按流程行事即可。”
原諾卿一開始覺得附近有些許陰森氣,便知道千黛雪他們要說的是與這有關?
“把你們昨日一道的說說吧。”
“好。”
“昨夜,行途中遇到一隻作惡女鬼,兩個鬼魅在害人,一番糾纏将其收服帶了回來。”
千黛雪簡單将對事情經過說明,把女鬼所做秉明,“事有蹊跷,想讓女鬼暫留忘微。”
“那隻女鬼本事不大,但卻能危害一方,我懷疑她的背後有黑手在操控,如果不趁早解決,恐怕會生大禍患。”
如此低的修為,根本輪不上原諾卿動用靈力探查,稍一接近便可要她性命的存在,“靈力低微,卻能驅使鬼魅,确實不是他能夠達到的地步。”
“先把她關起來,看看是否從她身上獲取到是消息。”
“關在後山地底?”
原諾卿點頭。
“我還想交代你去調查一件事,你去解決,西邊坊間有妖邪入世,你們遇到女鬼讒害生靈,這兩件事無論有無聯系,趁此機會可以探查清楚這女鬼是否和那些妖邪有過關聯。我還其他事需要解決,這事隻能由你去。”
千黛雪點頭應允。除魔衛道,自當義不容辭。
有妖邪,平日裡原諾卿有空閑時間,都是自己去解決,然這次是讓千黛雪去做,原諾卿是要去做其他事,千黛雪疑惑非是有比妖邪更難以解決的?這還是原諾卿第一次讓她下山去除妖邪。
“是有更棘手的問題?”
原諾卿搖頭道:“此次是關乎國事。”
剛回來的時候,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原是宮裡來人,适才原諾卿是去迎接宮裡的人。
“來的人是誰?”
“欽天監,監正成起念。此次代表皇上前來準備初九祈願事宜。”
“祈願繁瑣,我讓紅思跟着我去,國家命脈當重視,我需要一個人在那旁協助,此行你就一個人去,若是麻煩,不要動手,先行通知,我們會趕過來。”
國事關乎全國上下,的确不應怠慢,原諾卿能夠獨自讓千黛雪前去,何嘗不是對千黛雪的信任,她的能力足以挑起大梁,千黛雪也不是擔心自己的能力,但她還是擔心有心之人利用空子密謀大計。
千黛雪沉念道:“這祈願之事是否也有所聯系!”
妖邪突然入世,皇上這時候要求祈願,很難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