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覺得她果真是修仙之人,看起來就滿口道理,字字珠玑,貴不可言,那人影也缥缈若将飛升仙界。
“你也想修仙?”葉無羁側首神秘叵測道。
修仙?李幺妹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她歪着頭想了想:
[…若是真能成仙,到時候什麼做不到?更何況,娘還在等我呢…還有我的老師……她對我期望太高,我若是死在這裡,她該有多失望。]
是啊,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出路,揭開這一切的秘密。
“我想!我想修仙,我想出去,我想找我娘!”她斬釘截鐵道。葉無羁鄭重點頭,“那以後,你就叫我一聲師尊!我将傳授你仙道法門,助你成仙!”
李幺妹突然想起洞穴下面丢下去的屍體,後背一涼,仍然乖巧道:“……師尊。”
葉無羁再次甩袖,微微一笑:“我的乖徒。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徒子!”
“……是,師尊。”李幺妹暗地裡挑眉,點頭爽快道。
兩人相互扶持,繼續深入洞穴探索。随着他們的深入,洞穴内的景象愈發壯觀,不僅有形态各異的鐘乳石,更有隐藏于暗處的清泉與瀑布,每一處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她們發現了一條隐秘的通道,通道盡頭似乎有光亮透出。兩人心中一喜,加快腳步,終于走出了這個神秘莫測的洞穴。
洞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切顯得如此真實而美好。她們站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遠處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近處則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流過。
“我們出來了!”李幺妹激動地想抱住葉無羁,葉無羁側身躲過:“成何體統?”
李幺妹淚水奪眶而出。經曆了這一切,再陌生的關系也變得仿佛彼此的生命已經緊密相連。
她激動得覺得假師尊也可以變成真的了,隻要出來了,比什麼都好。
葉無羁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望向遠方。
[李三啊李三……好有意思的少年。]
————
“你們還能走不。”雲裳在前頭問,兩人在後面有氣無力的應。“……還行。”
雲裳到了莊稼地裡,一邊藏匿東西一邊前進,沉雲和沉香的發髻,衣裳都髒髒的,腳上的繡花鞋都磨穿了,隐隐作痛,沉雲不啃聲,沉香咬着牙跟着。
過了一會,雲裳回頭抱起小孩:“一會你們叫我大姐,你們兩個就是我二妹,三妹。知道嗎?”
沉雲在她懷裡不敢動,她一身血腥味有些吓人,她說:“我叫沉雲,姐姐叫沉香。這是大夫人洛沉水給我們起的名。”
雲裳嘴角緊繃,汗珠細密落下:“哪個陳?爾東陳?還是?”
“三點水,一個冗。”沉雲拿起胸前的牌子。
沉雲拿起胸前的牌子,那是一塊質地粗糙的木牌,邊緣已被歲月磨得圓潤,上面用墨色歪歪扭扭地刻着“沉雲”二字,旁邊還依稀可見一個更小的“洛”字,那是屬于沉香的标識。雲裳接過牌子,目光在“洛”字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卻又難以言喻。
“原來是‘沉’字,水邊之深沉,寓意深遠。你們姐妹的名字,倒是别有一番用心。”雲裳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她将木牌重新遞給沉雲,眼神堅定,“從今往後,我們三人便是一家人,無論前路如何坎坷,都要相互扶持,共渡難關。”
沉香聽着雲裳的話,心中的惶恐漸漸被一種莫名的勇氣所取代。雖然她仍舊對雲裳提出的那些“女尊男卑”的理念半信半疑,但在這逃亡時,有一個犯罪頭子帶着,又有些安心。但雲裳的話語卻讓她開始質疑,是否真的有另一種可能,一種女性也能挺起胸膛,主宰自己命運的可能。
她從小被父親束縛在閨閣,往下看不見什麼,隻有一方院子,學的是女紅刺繡,三從四德,裹着小腳。要不是五年前逃亡路上,父親落足淩縣鳳村,又沒了錢财……賣了母親桑玄。又有洛沉水買了姐妹二人,強迫她放足,隻怕這會兒别說逃跑,就怕是走路都得爬着,跪着走。
想起洛沉水,沉香心中苦悶,她父親兄弟不是好人,她卻不壞,去哪兒玩都找借口帶着自己二人,經常幫自己解圍,這樣一想,她如今生死不明,就心中無數怨愁。
“大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沉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卻依然堅強。
雲裳望了望四周,這是一片荒涼的莊稼地,遠處隐約可見幾座簡陋的農舍,炊煙袅袅升起,卻顯得格外遙遠。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着決絕:“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必須盡快離開淩縣,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至于官府,隻要我們行事小心,總會有辦法避開他們的耳目。”
說着,雲裳加快了腳步,帶着兩個小女孩穿過莊稼地,向着一片密林的方向行進。途中,她教兩個女孩如何識别可食用的野菜和野果,如何在野外生存,以及如何在遇到危險時保護自己。
夜幕降臨,三人找到一處隐蔽的山洞作為臨時避難所。雲裳用随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了篝火,火光映照在她疲憊卻堅毅的臉龐上,顯得格外溫暖。她拿出從家裡帶出的一些幹糧,雖然不多,但對于饑餓的孩子們來說,已是難得的美味。
“吃吧,孩子們。明天,我們會找到更好的出路。”雲裳溫柔地說,仿佛是在給兩個小女孩許下一個美好的承諾。
雲裳打算帶着兩個女孩回去,讓母親收為徒子,教習武藝。好歹能靠自己活下去,總比這樣手無寸鐵,任人宰割的強。
第二天去街上就發現有了通緝令,說淩縣陳正良死在舞姬手裡。還有一幅畫像,雲裳眉心一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雲裳帶着兩個小女孩,穿越了崇山峻嶺,避開了人流。她們遇到了願意伸出援手的村民,借宿一夜,經常送些獸皮給人家。
“咯咯咯……”沉香腳邊路過一群雞,她連忙換了幾聲。
多日不見油腥,她有些頭暈目眩。沉雲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這是别人的。以後我賺錢給你買小雞崽,給你買很多……”
“好……姐姐就是餓了。”沉香砸吧着嘴,粗魯的扣了扣鼻子,把以前的那點禮儀抛到了九霄雲外。“你看,鼻屎。”她逗妹妹,沉雲默默鄙視她:“你現在變幼稚了,姐。”
也遭遇了心懷不軌的盜匪,不過都死在她劍下。
每一次危機,都讓三人的關系更加緊密,也讓沉香逐漸理解了雲裳那些看似離經叛道的理念背後的深意——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追求自由和平等的權利,尤其是女人,天生不比男人低賤。
兜裡已經沒錢了,她們在一個偏遠的小客棧暫時安頓下來,雲裳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堅韌不拔的精神,在一家小小的茶館做小二,店裡有個大塊頭胖丫頭,和一個總說要吃人的老闆。
而沉香和沉雲也漸漸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