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吓唬吓唬一下她就拿走了，沒想到這個彪悍的女人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大聲說：“去你媽的進貨台賬，你他媽的就是軟的欺負硬的怕，我就堆這了咋地，别人都沒有進貨台賬，我就是一筐青菜放這就不行了，影響你了，沒台賬能死啊？不知道台賬是啥！一會就賣完了，礙着誰了？”說完就在大聲叫賣“菠菜便宜了，便宜就賣了一元一捆了。”黃黃看自己的話也沒好使，還被怼了一頓，火氣馬上就上來了。大聲說：“你聽沒聽見，趕緊給我搬回去，準備進貨台賬，這是必須得有的。”那個女人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賣貨，這可把黃黃氣壞了。他把東西往旁邊一踢，這下女人可翻了。像瘋了一樣撲向黃黃抓着他的衣襟就跳起腳來開罵，滿嘴的污言穢語。黃黃就往下推她想，把她手推開自己好走，撕巴一會，女人披頭散發地坐地上抱着他大腿就是不松手，嘴裡還說：“大家快看呀，這是欺負我沒關系沒人呀！别人咋擺咋放都行，我賣點貨就給我扔了，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呀嗚嗚，我不活了，我家還有癱瘓的爺們等我養活呢……”不一會就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幫穿着人皮的獸，一點正事不幹，就是土匪來收保護費來了，有關系的業戶不敢惹，就能整小商販沒硬人的，多損。有的說：“這個女人是不是要訛他呀？這下工作還不得丢啊？是不是沒給他上态度啊？”大家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黃黃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火氣這麼大，自己也不想惹麻煩。他就說：“你松開，有事咱們去那邊的辦公室再說，你本身就不對，沒有進貨台賬不能随便銷售。”這個女人就是不松手，讓他賠菜錢，他覺得特别沒面子，像個被纏住的小醜在被人看着。

黃露走進農貿市場想買點菜去老王家做飯，逛到市場中間看見那圍了很多人以為是打折菜，大家都在搶菜呢！就湊上去看看。結果一研究看見黃黃被一個胖女人給拖住了，一打聽才知道是咋回事。她急忙走過去扶起那個女人說：“妹子你快起來我是他領導，你有什麼事給我說，你菜錢是多少我來賠給你，是他不對，你還不快給大姐道歉！”說完一怼黃黃，黃黃看老媽來救自己了急忙說：“對不起是我态度不好，我把菜給你原位放好。”黃露從自己包裡拿出一些錢遞給這個女人說：“是他做的不對，回去我狠狠批評他，讓他停職反省，是我沒教育好他。”這個女人看黃露這麼客氣也不好意思了說：“其實我也不全沖他，你們這些工作人員就是挺過分的，總是狗眼看人低，别人不管就管我們這些沒關系的，你得好好管管他們了。”黃露急忙叫黃黃跟自己出了市場，把他叫到沒人的角落把他罵了一頓問：“你是不是拿人家好處錢了？拿多少趕緊給人家退回去，這錢你也敢拿，你不怕出事呀？我可告訴你，你如果出事了，我可不管你，跟你丢不起那個人。再說你有沒有腦子，一個人出來執法來了？這是商戶不懂，要是懂一告一個準，你不是天天想進步嗎？怎麼？工作都不想要了！這低級錯誤你都能犯？你可别說是律師的兒子，你缺錢缺瘋了？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你不知道嗎？你要是真作死，你老婆孩子可就是别人的了，你可好好想想，多少人就折在這上面了。”黃黃聽了小聲說：“他們都拿錢了也沒事啊！我這是第一次，是他們主動給我的，又不是我要的，咋到我這就不行了呢？沒事吧？”他話還沒說完，黃露“啪啪”兩個大嘴巴扇在了他臉上，罵道：“你趕緊給我送回去，你要敢拿一分錢以後你就不是我兒子，你咋越活越沒骨氣，沒個人樣了呢？”黃黃摸着自己的臉覺得媽媽是真怒了，他覺得媽媽是律師一定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低聲說：“我沒要，早就還回去了，我知道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我也知道一個人執法不對，隻是我看他們都那麼幹，媽，你這今天怎麼又管上我的事了嗎？不是看不上我嗎？看看人家大律師孩子都過的什麼日子，我現在都不敢和我以前朋友玩，人家出手闊綽，我都無顔見人，媽，你非得做這麼絕嗎？”他既憤怒又難堪想揚長而去，黃露緊緊拉着他，黃黃不耐煩地說：“咋地，看完笑話還不夠，打完人還覺得沒意思，持續來羞辱我？媽你做到這樣有意思嗎？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有你的功勞吧！是，都說靠自己，自立自強，可是你明明有這個實力，讓我在一邊為了吃苦而吃苦有意思媽媽？我是沒有按照你的意思當律師，我也娶了你看不上的人，那我少在你面前晃還不行嗎？你要是不管都什麼都别管，别動不動就來教訓我一頓，你要是想管，在困難的時候就拜托你伸出援助之手，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也打我幾下，威風也耍夠了，這裡不是法庭更不是律所，我不想再接受你的教訓！”黃黃的話充滿攻擊性，他有點惱羞成怒了，過往的不如意一下子決堤了。他忽然覺得身邊人都特别沒勁，自己艱難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幫忙，當然過往自己也沒幫助别人，也曾經王八蛋辜負了有情人，算自己活該吧，此時此刻他不想去追究過往，他隻想睡覺，想好好吃一頓沒事，想遠離他讨厭的一切。黃露感知到黃黃的憤怒中夾雜着複雜的情緒，也知道今天自己當街打人也不對，更是覺得自己看低了黃黃，黃黃本性不壞，不至于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黃露盡量把語氣放柔軟“我今天買的東西太多你幫我送回去，我一個人拿不動了，咱娘倆很久都沒好好在一起呆了，今天咱倆一起吃頓飯吧。”黃露就是想讓兒子跟自己回家，她要好好跟他談談，好久都沒見到兒子了，忽然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情緒也很負責。黃黃沒說話幫着黃露拎着大包小包好多菜，然後開車回家了。到了家黃黃感覺還是那麼親切，他環望四周，有點出神，黃露看見默默無語的兒子說：“你好久沒回來了，家裡還是老樣子沒啥變化，我今天買菜買的多，一會多做幾個菜。”黃黃脫口而出：“做那麼多幹什麼？真成招待客人了？”黃露覺得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要不可能對雙方又是一種深深的傷害，說：“有時間就多買點，想吃了就多做點，吃不完就凍上，過一陣我和白淼要出差，沒時間買，今天咱倆包餃子吃，你幫我摘菜，我和面。”說完就開始忙活，黃黃也好久沒有和媽媽在一起做飯聊天了，一下子想起來以前，過往種種感覺好像很多年以前了，他陷在回憶裡，覺得離媽媽也是又近又遠，餃子，自己倒是總吃，小雨的媽媽沒少給自己包，可是包的也很好吃，可總覺得差點意思，媽媽的味道總是不能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