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石教授來做講座的時候提到一個觀點,說企業也像一個小型的國家一樣,運作方式各不相同,有君主立憲型的,三權分立型的,也有封建專制型,甚至還有處于奴隸制階段的,我覺得這個類比很有趣……”說起這個,其小元倒是娓娓道來。
“哦,我問你的這個問題複試的時候也一定會問到,你就打算這樣回答嗎?”方孝棟問。
江毓蝶一聽,這是覺得其小元的回答太随意的意思,正準備介入去解釋,就見其小元已經非常自然地說:“現在是你問我,所以我這麼說。如果是複試的話,自然有别的說法。”
“是嗎?呵呵。”方孝棟笑,接着說,“那我倒是很期待你到現場會怎麼回答了。”
這時服務員端着菜上來,暫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待桌面布置好,還是江毓蝶拿起杯說了句:“謝師兄指點!”三人于是端起杯子簡單碰了一下。但方孝棟随即說:“其實我也指點不了啥。石教授複試向來不拘一格,除了剛才我說的問題是一定會問的,其他真的不好預測。而且最近兩年他對女生的篩選尤其嚴格,輕易是不會錄女生的。”
“為什麼?”江毓蝶好奇地問。
“嗯……”方孝棟猶豫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因為我們的一個同窗太優秀了,這兩年有不少女生是因為他而來,實際上可能無心做研究……”
“啊,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江毓蝶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接着她就下意識地去望其小元,但其小元卻像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樣,盯着手中的杯子發着呆。
方孝棟也不點破,微微一笑繼續說:“講座是為了讓人理解,會說得比較簡單直白,實際上後續的許多工作是挺枯燥無聊的,甚至于有的時候因為看到太多陰暗的東西,心理上會有點受不了,容易抑郁和憤世嫉俗。”
“可是我看師兄你狀态就很好啊!說明還是可以克服的吧?”江毓蝶說,“再說學法律的,不管将來入哪行都要面對這個問題。”
“你選了哪個導師啊?”方孝棟聽她這麼說,問道。
“我沒考研,打算去檢察院。”江毓蝶說。
“哦,那未來我們還有機會打交道。”方孝棟說。
“是嗎?好啊,提前祝咱們合作愉快咯!”江毓蝶大大方方地舉杯,又和方孝棟碰了一下。
一場尴尬的飯局,最終在以江毓蝶和方孝棟對話為主的場面中過去。臨了江毓蝶還拉着三人都拿出手機加了好友。
出了門等方孝棟走遠,江毓蝶才對其小元不滿地說:“我的姐,你這是在幹嘛呀?難道不是你要考研嗎?為什麼不問他問題?”
“你不是問了他很多問題嘛,我都聽到了。”其小元卻說。
“我是替你問的哎!”
“所以我就不用問了啊!”
“你不至于這麼偷懶吧?”
“總之可以了。”其小元說,“謝謝你替我操心咯!”
“真是搞不懂你!”江毓蝶嗔道,但轉念又捏着下巴說,“倒是這個方師兄人不錯哎!他剛才說的‘優秀的同窗’,指的就是你看上的那個,對不對?”
其小元一聽,立刻又緊張起來,皺着眉頭說:“别再說了!沒有這回事啦……”
“本來呢,我是有心幫你打聽一下他的情況的,但又怕被察覺了影響你複試,還是暫時不問的好。總之你先安心準備考試吧,男人的事情後續我再幫你想辦法!你一見陌生人就這麼害羞,以後可怎麼辦啊……”
“哎呀不用啦!”其小元捂起了耳朵,快步向前走去,江毓蝶卻一直粘着她,喋喋不休。
方孝棟回到宿舍的時候,周正一正拿着書準備出去,看到走過來的室友一臉回味的笑容,不禁揶揄道:“看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女生不錯哦!”
“你怎麼知道我去和女生吃飯?”方孝棟一愣。
方孝棟輕輕抽了抽鼻子,說道:“香水味……最近不少女生用這個,對方很時髦,是吧?”
“嗯,其中一個是……”方孝棟回憶着江毓蝶的扮相。這天她略施粉黛,穿了件卡其色運動款的連衣裙,手腕上還纏着絲巾裝飾,看上去清純且充滿了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