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鹽手指扣緊,指節都快陷入對方發白的肉中。
“我隻是不想反抗,不代表我不能,明白嗎?”
“以後少找我麻煩。”
室友真不知道,一副營養不良模樣的宗鹽究竟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她的手腕都快斷了。
她隻能暫時妥協:“明白了,你放開我!”
宗鹽冷冷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到忍不住移開目光,才驟然松手。
另外兩個室友忙迎上去噓寒問暖,譴責宗鹽的聲音又小又弱。
宗鹽懶得管她們,直接進了廁所洗澡。
今夜,難得的安靜。
以室友的脾性,她是絕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所以宗鹽第二天,便拿出了行李袋,把衣物和重要的物品裝進去,直接離開了寝室。
下學期開始申請走讀,她是孤兒,有一定的自主權。
沒有必要的話,她不會回到這裡了。
理所當然的,她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室友投訴了她昨晚的行為。
面對輔導員的質疑,宗鹽輕聲回道:“隻是室友間玩鬧,怎麼會是我故意欺負她呢?”
“我們學校也不會有霸淩現象,不是嗎?老師。”
夜幕降臨,宗鹽來到酒吧打卡上班。
今夜的酒吧格外熱鬧,大家都異常興奮。
宗鹽換上制服,有些疑惑地問小清:“今天有活動?”
“對,老闆搞了個主題之夜,花大錢宣傳了一番,所以今天客人尤其多。
“哦。”
宗鹽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對了,你别穿這身衣服,來,今天的衣服在這。”
“?”
“你不會以為隻有客人需要做造型吧?我們這些服務員也得配合主題啊。快點,馬上就要去活動預熱了,時間有限。”
小清唠唠叨叨地交代着,她是酒吧老人了,對很多細節都非常了解。
宗鹽接過衣服,有些沉默。
這是一條裙子,她幾乎沒穿過裙子。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條皮裙,鐵鏽紅,裙子很短,隻剛剛過大腿根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它不露肩。
——即使後背一半都镂空了。
宗鹽:“我們酒吧真的沒有不正經的生意嗎?”
小清訝然:“你說什麼呢,當然沒有。”
她見宗鹽有些抗拒,好笑道:“你覺得這裙子太露了?還好吧,就露個背,不吃虧。”
宗鹽隻能按小清的指示,貼上胸貼,然後鑽進了這身緊到不行的皮裙裡。
“黑絲,穿一下,迎合男性顧客喜好。”
“……”
為了錢,忍了。
宗鹽把這滑不溜秋的襪子穿上後,渾身都不自然。
“沒想到你看起來瘦,身材也不差嘛。嗯,讓我看看,還差點什麼…”
小清端詳着她的臉,拿起桌子上一瓶發膠,往她頭上噴了點,然後迅速鼓搗兩下,将遮在額頭上的劉海都扒拉到了腦後。
“給她塗個口紅,胎記用金色的液體眼影描個邊。”
經理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打火機一敲,點燃一根煙,态度随意。
小清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好了。我看看……我靠。”
她向經理比了個大拇指。
“經理,不愧是你,眼真尖。”
宗鹽茫然地站起身來,在兩人滿意的眼神中走到全身鏡面前。
鏡子裡的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但最吸引她的,是那枚胎記。
原來,她的胎記,形狀是這樣的。
“5,4,3,2,1!開門營業!”
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台上的DJ點燃氣氛。
宗鹽負責把進來的客人迎到對應的區域。
音響聲音又大,穿透力又強,好幾次客人說了話,宗鹽都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麼。
她送完一波,再次回到門口。
這時,門口一陣騷動,酒吧的某個管理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迎接一個走下跑車的人。
對方也算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看便價格昂貴的白色西裝,灰粉色的襯衫領口開到了第四個扣子。
臉上戴了半張面具,也不知道是誰,長成什麼樣。
神神秘秘的。
對方在管理的陪同下,踏入了酒吧大門,與宗鹽擦身而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宗鹽總覺得對方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