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黑曆史,陳柏這家夥真是過耳不忘。
宗鹽閉了閉眼,告誡自己,忍耐,再忍耐。
隻是身邊漸漸起了不善的笑聲,好似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
“天啊,她怎麼敢的,這樣子還給司少寫情書。”
“我要是收到這麼一封情書,恨不得直接撕掉。”
“啧,真惡心。”
“司少真是受委屈了。”
司疆沒有任何幫她辯解的意思,反而十分滿意現在的狀況,還把酒杯遞到宗鹽面前:“給我倒酒。”
宗鹽瞟他一眼,從桌子上取了一瓶酒,擦出瓶塞,澄澈的液體倒入杯中。
“還有其他人啊,服務員怎麼能讓客人自己動手呢?”
宗鹽起身,拿着酒瓶,繞着沙發走了一圈,給所有人都倒滿了酒。
“這杯酒,你喂我喝。”
一個坐在邊緣的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表情猥瑣。
宗鹽不為所動:“抱歉,我不提供這種服務。”
其他人窸窸窣窣地笑了起來,被下了面子的男人大怒:
“你這賤人裝什麼呢?都在夜場工作了,誰不知道你們的肮髒樣?”
“怎麼?難道隻願意伺候司少?”
“李傑,閉嘴。”
陳柏低聲呵斥。
那人瞬間清醒,緊張地看向司疆。
司疆面無表情地晃着酒杯:“确實,這裡的服務我也覺得不太行。”
“你想怎麼樣?”
宗鹽直接開問。
“既然你不肯服侍李少,那李少的酒,你就替他喝了吧。“
走出這個包廂的時候,宗鹽幾乎快要站不住了。
她沒喝過酒,更不用說這麼多了。
直到她灌到臉色發白,宗鹽才慢悠悠地點頭,示意他滿意了。
抱着盤子,踉踉跄跄打開門,正好門外也有人推門進來,兩人撞到了一起,宗鹽差點摔倒,被來人扶了一下。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
宗鹽低聲道謝,随即甩開對方,朝外走去。
身後白光一閃,無人注意。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你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後台,小清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就去送了趟酒嗎,發生什麼了?”
宗鹽坐到凳子上,呼吸急促,捏着自己的眉頭,緩解不适。
“沒什麼,客人讓我喝了點酒。”
小清表情瞬間複雜了起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是1号包廂,裡面的客人不是她能評價的。
“沒吃什麼虧吧?”
她隻能拍了拍宗鹽的背,幫她緩解。
“吃虧?”
沒想到宗鹽很是疑惑。
“怎樣才叫吃虧?”
“額,就是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比如占你便宜之類的。”
“哦,沒有,就喝了酒。”
“喝了多少啊?”
“兩瓶。”
“……你說多少瓶?”
宗鹽重複道:“兩瓶,怎麼了?”
小清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宗鹽為什麼這麼淡定。
“這可是伏特加啊,喝兩瓶?很多人喝幾杯就醉了,他們是想要你的命嗎?”
宗鹽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喝到最後,整個包廂都沒人說話了。
一個個目瞪口呆的。
她此時難受勁也上來了,胸口燒得快要裂開。
“嘔。”
推開小清,宗鹽捂着嘴吧,沖向廁所。
吐了個昏天暗地,仿佛連全身的血液都要随着這劇烈的嘔吐全數離開身體。
漸漸地,身邊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随着意識的模糊,消失在了空中。
“喂!宗鹽!”
“宗鹽?”
再次睜開眼,宗鹽躺在醫院裡。
恢複意識的那一刻,她差點就呻吟出聲。
從頭到喉嚨,到胃部,甚至全身,每一處都難受得讓人抓狂。
“小,小清?”
她虛弱地問道。
“是我,你先喝點水。”
小清松了口氣,把一杯溫水遞到她嘴邊。
宗鹽擡頭,抿了幾口。
“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你差點就死了!”
小清說着就來氣。
“你暈在廁所後,我就叫了120,送你到醫院的時候,你都要休克了,即使我們酒吧伏特加摻了飲料,那也不是能這麼喝的啊。要不是醫生緊急給你洗了胃,你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是小清真的被吓到了。
“你怎麼就得罪了那群有錢公子哥啊。”
小清苦惱地抓頭。
她實在不懂,就宗鹽這種普通的大學生,性格又不争不搶的,也不喜歡說話,怎麼能招惹到那群富二代的。
“我也不知道。”
宗鹽閉上眼,疲憊地躺在床上。
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