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一下子樂開了花,在黑暗裡無聲地笑着。
他偷偷摸摸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手臂能碰到宗鹽的身體。
宗鹽睜開眼:“?”
司疆小聲說:“主人,你身上怎麼一點都不熱。”
“我一向這樣。”
無論春夏秋冬,她的體溫都比較低。
“那主人,你可以把手腳都放我身上,我火力旺。”
寵物試探着拉住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見自己沒有反抗,才拉過整個手掌,合攏在懷裡。
宗鹽無聲地注視着他,對他的行動不發一言。
手上傳來比自己溫暖太多的溫度,拉着自己的手掌很大,但是觸感柔軟滑嫩,幾乎一點兒繭都沒有,是養尊處優才能保養出來的肌膚。
司疆心跳得很快,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在宗鹽的目光下,湊過去,嘴唇貼了一下她的嘴角:“主人,晚安吻。”
宗鹽還沒反應過來,他便閉上眼睛,一副死魚的樣子:“我睡着了。”
寂靜的黑夜裡,奇異的情愫在不為人知地滋生。
宗鹽觀察着寵物立體的五官,因為心虛,眼睫毛不停地在顫抖,劉海耷拉在眉間,讓俊朗的眉眼多了絲秀氣。
她想起了白天和王瑤的聊天,王瑤說很支持她養寵物,這樣自己在外面如果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回去隻要“蹂躏”一下它們,和它們貼貼,所有的不開心就能煙消雲散。她說,這就是伴侶寵物的作用。
宗鹽不知道王瑤有沒有誇大的成分,她隻知道自己感受激烈情緒的那顆心,早就隻剩下疲憊的跳動了。在完成目标前,隻要能活下去就行。
如今養的這個寵物,或許是還沒有徹底死去的那部分靈魂,最後為自己争取的一支安慰劑。
“睜眼。”
司疆假裝聽不到。他已經睡着了!
冥冥中,不知道是誰歎息了一聲,一個冰涼的吻落到了裝睡的人嘴上,趁他發呆,撬開了他的雙唇,攻城掠地。
“唔,主,嗯,主人?”
司疆仰頭,承受這一波激烈的吻。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此時隻能被動地任對方帶着涼意的舌頭深入到口腔内部。
“呃——”
宗鹽的吻就像她的為人,雖然安靜低調,但是藏着一股子狠勁。
明明是接吻,司疆卻覺得對方是想從他身上汲取走生命力,毫無間隙的進攻掠走了僅有的氧氣,他無法呼吸。
窒息感讓司疆的臉越來越紅,胸口不停地起伏,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可能會這樣死去。
可是就在最痛苦的那一刻,一股具有強大力量的酥麻快感又席卷全身,生與死的體驗交織,他幾乎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在這奇特的吻結束後,司疆翻身壓到了宗鹽身上,見宗鹽默許,才伏下身子,鑽進被子裡。
灼熱的吻沿着宗鹽的脖子和胸口一路往下,最終輕輕拉下了家居褲,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
宗鹽閉上眼,呼吸慢慢失去了節奏,她感受着從未有過的刺激,任寵物用唇舌将她拉入混沌深淵。
“嗯……”
在最重要的一刻,她伸手,抓住了司疆的頭,把他往下壓,不準他逃離。
結束之後。
司疆乖乖地用嘴巴幫她清理了狼藉,然後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朝宗鹽讨好一笑。
仿佛在說,主人,我表現得好嗎?
“去簡單清洗下吧。”
宗鹽是清爽了,但她瞄了眼某人狼狽的下半身,道。
“好哦。”
司疆爬下床,夾着腿,快步跑向暗室的廁所。
他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燈,然後取了毛巾,把臉洗幹淨。再抽了兩張濕巾,把自己下身清理幹淨。
最後才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容顔,看到裡面一個傻笑着滿臉春意的呆子。
“艹。”
司疆不忍直視,揉了把自己的臉,才把這麼奇怪的表情揉散。
他回到沙發上時,宗鹽已經又閉上了眼,似乎睡着了。
司疆便輕手輕腳鑽進被子裡,舒服地歎息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宗鹽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和腳被都寵物抱在了自己懷裡,寵物把臉埋在她肩上,睡得很香。
她又想起王瑤的話。
或許,她真的沒有養錯這隻寵物。
晚上回來時,她帶回來一條毛茸茸的地毯,還有一個取暖器。
她讓司疆把自己的床鋪先挪開,然後把地毯鋪在了原地。
厚實的毛絨與皮膚摩擦,很快就生出暖意。
可睡前,寵物卻一臉哀怨地看着她。
宗鹽有些不解,但也沒有開口問,隻是吩咐他:“還冷就打開取暖器。”
司疆垮着一張臉,老實地躺了回去。
什麼嘛,原來就讓他爬一天的床。
這算不算臨幸後,又把他打回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