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宗鹽本打算去畫圖。
“有些無聊,主人可以陪我看電影嗎?之前說要看的,沒有看下去。”
看電影?也行。
宗鹽點了點頭。
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正好,邊看電影,邊把頭發染了。”
“啊?!”
經典影片在手機屏幕上放映着,司疆卻又沒機會認真看。
他指導着完全沒有相關經驗的宗鹽使用染發劑。
幸而他已經追求個性,染過很多次頭發,所以勉強還知道個流程。
不然今天就是一場災難。
肩膀上覆蓋一張隔離紙,黑色的頭發裡被混亂地挑了好幾處,刷上厚厚的漂白藥膏,刺鼻的氣味讓兩人都皺起了眉。
司疆低聲叨叨:“老天保佑,别弄髒我的新衣服。”
宗鹽也沒想到實際操作起來這麼麻煩,一時間有點棘手。
她最開始想的很簡單,小時候那隻幼犬,便是黑毛裡混了些白色斑點。她一直覺得那樣很好看,便想在現在的寵物身上試試。隻是沒想到,漂白的程序複雜又漫長。
有些藥膏不小心沾到了司疆耳朵上,那塊皮膚瞬間就紅了,司疆嘶嘶地吸氣。
“要不算了。”
宗鹽皺眉。
司疆想,都開始了,他吃的虧不能白費啊。
而且,他偷瞄了宗鹽的表情,主人很少表示出喜好,這次突然讓他染頭發,說明是真的喜歡,他怎麼着也得把握住這次機會。
不就漂個頭發嗎?小事。
“沒事,我自己來吧,主人你先坐下看電影。”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在嗆人的藥劑氣味中,宗鹽勉強看完了這部電影。
期間,司疆去了洗手間兩趟,頭發洗了又漂,漂了又洗,最後完工,在洗手間裡把頭發吹幹,走出來時,兩側劉海中間,鬓角耳後,都藏了一束顯眼的白發。
細看其實染得有些災難,但是司疆靠過硬的顔值,竟然撐起來了。
“主人,怎麼樣?”
他坐到宗鹽腳下,邀功似地仰着頭,拉她的手,放到自己腦袋上。
“這個藥水有點疼,我頭上估計起了好多水泡。”
宗鹽手指插在有些拔幹的發絲裡,想,寵物似乎在撒嬌。
她捧起他的半張臉,在上面落了個吻。
“嗯,很好看。“
因她受傷的寵物,比起完好無損,更有魅力。
折騰了許久,加上午睡進行到一半,宗鹽突然回家。
司疆打了個哈欠,生出困意。
他看了看地毯,又看了看宗鹽,想起自己剛受的苦,順着杆子往上爬:“主人,我想睡一會。”
“你睡。”
她正好畫圖。
盯——
“怎麼?”
宗鹽看他故作猶豫的表情,開口:“有話就說。”
“我能不能,枕着你腿睡?”
說完,他就緊張地打量宗鹽表情,決心隻要她有一絲不悅,就直接撤回自己的話。
宗鹽靜靜地審視他的神情,冷淡的目光直把他看得開始瑟縮。
“我,那我還是睡地上吧。“
司疆抓了抓膝蓋,勉強笑道。
他以為自己對宗鹽來說,應該有一點不一樣了,作為寵物,也算是合格,所以就沒忍住,想得寸進尺,試探自己現在的資格。
是他貪婪不知滿足的劣根性又犯了。
宗鹽繞過他,去書包裡取了電腦,才又回到沙發上,開始工作。
她熟練地打開那些軟件,心裡大緻計劃了今天要完成的進度,才淡淡地開口。
“你不是要睡覺嗎,還不上來?”
低落的寵物瞬間臉上放光,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床,新染的頭輕輕枕到了宗鹽大腿上。
他對着空氣咧開了嘴。
司疆想,這樣平靜的日子,也許他真的能過一輩子。
“嗡嗡。”
宗鹽手機震動了幾下,司疆順手拿過,遞給她。
“主人,你有消息。”
“嗯。”
宗鹽接過,瞟了一眼,本打算放下的手又擡了起來。
她打開聊天框,認真回複。
好好的氛圍被打攪,司疆不由得有些煩躁。
主人工作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回消息,對方誰啊。
他悄悄偷看。
發現是一個動漫頭像的家夥,主人給他的備注是白袤,很明顯的男人名字。
那個人給宗鹽發了好幾條消息,還配上可愛的表情包。
呸,男子漢大丈夫還用這種表情,茶死了。
可宗鹽卻一條又一條,認真地回複。
他都沒見過宗鹽打那麼多字,平時回他短信也是吐字如金。
這人誰啊,宗鹽怎麼會和一個男人聊天……